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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版《将爱》票房收获1.8亿,监制导演一肩挑,接受本报专访,解析新片创作与营销思路

张一白 我可能是中国第一个读EMBA的导演

2011年03月03日 星期四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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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白想为中国电影创立一种新的商业模式。本报记者 郭延冰 摄

 由张一白监制并执导的电影版《将爱情进行到底》(简称《将爱》)上映20天后,票房突破1.8亿元,创下国产都市爱情电影票房的新高。眼下,公众都看到的是导演张一白光鲜的一面,但他之前从《开往春天的地铁》到《秘岸》的四部电影票房均不算理想。直到去年监制《杜拉拉升职记》才扬眉吐气一把,从张一白的身上我们能看到内地商业类型片的发展历程,而他摸索出的电影营销手段也颇有借鉴意义。

 【创作】

 翻拍是一种交代

 新京报:12年后翻拍自己的成名作,什么样的感觉?

 张一白:其实不是一种翻拍,是对人物命运和情感的交代。那么多年过去了,很多观众也惦记这对人到底怎样了。我在做其他剧本时,文慧和杨峥这两人无意中在我心目中复活了。之前有很多次机会找我拍,我都不愿意拍。

 新京报:是因为那时候市场环境不允许?

 张一白:跟市场其实没关系。前年我在弄一个剧本的时候,他们无意中在我心目中复活了。我开始想他们到底现在在哪儿呢,在过什么生活呢?于是,我就有了现在的三段式。

 新京报:电影的三段,你更喜欢哪段?

 张一白:都挺喜欢的,我觉得三个故事都可以把它单独拍成电影。说实在话我不知道拍哪个故事更好,我觉得这都是我们这一代人走过的情感经历,有人生经历的人都要遇到的,我拍这个不足以说明那个,我拍那个不足以说明这个。

 新京报:三个故事出来后,观众有各种不同看法,你如何看待他们的反应?

 张一白:以前我很少和观众直接交流,这次去了六个城市,我喜欢听到普通观众说什么。以前都是借由媒体或者朋友的转述。这次我发现有些诧异,媒体朋友比较喜欢第二个故事,观众最喜欢的是第三个故事和第一个故事,包括你们的观影调查也是第三个故事最受欢迎。在我看来,第三个故事受欢迎或许是满足女性心理的潜在意识,女性通常对爱都有梦,除了现有的爱人或许还希望有个人一直默默爱着自己,电影圆了她们这个梦。第一个故事受欢迎是因为它算个Happy Ending。我发觉喜欢第二个故事的男性观众偏多,或许他们遇到过类似的事。这个故事更真实和残酷,观众体会生活的真实后,不愿意在电影院再体会这个残酷。

 新京报:听说当年电视剧开播时并不成功?

 张一白:刚开始的时候不被电视台看好。1999年国庆前,重庆播《将爱情进行到底》,我特高兴,搬着板凳看,结果上午八点播到下午三点,一口气播完。这是什么待遇?就是垃圾时间填空的待遇,但是播出之后反应出人意料,所以他们又重播。我们当时根本没觉得电视剧有多火,徐静蕾和李亚鹏当时被骂得很厉害,说年龄太大,“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之类的。还好,那批演员现在算是出来了。

 新京报:对于这部电影负面评价集中在太像MV和广告,而且王菲、陈奕迅的《因为爱情》还放了三遍。

 张一白:这属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实在的,我是有意MV化。电影怎么了,也不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能MV化吗?艺术形式无所谓高低贵贱,电影比MV就高贵吗?重要的是我的表达有没有打动人。《因为爱情》放三遍,我也犹豫过。本来电影音乐总监和我都想最后一个故事不再用这首歌,最后还是决定使用。我看到很多观众歌声响起就流泪,这部电影是迎合普通观众的,不是为别人拍的,每次使用这首歌都还是对剧情有所推动。

 【营销】

 只能自己做监制

 新京报:电影《将爱》现在票房正在冲击两亿,是在你预期之内还是出乎意料,有哪些成功经验可以总结?

 张一白:隐约的期待还是有,之前投资方问过我,我的表态是“审慎的乐观”,在宣传过程中我们一直没高调,也从不喊过亿口号。和《杜拉拉升职记》有些相似,这部电影也是都市爱情类型,并不被市场看好,甚至不被广告商看好。如果要说成功,只有两点可以总结,一个是电视剧带来的品牌效应,以及宣传过程中的资源整合。

 新京报:你曾说《开往春天的地铁》缺乏市场运作,票房并不是特别好。后来的《好奇害死猫》《夜,上海》《秘岸》也是票房一般,是不是这四部的教训让你在监制《杜拉拉升职记》时格外注重营销?

 张一白:其实这几部电影都挺商业的,分别是都市爱情、惊悚、悬疑。处女作是没啥经验,但后面三部票房的不成功有点失望。当时拍出来后,业界觉得这三部应该有好成绩,包括电影局的领导、同行都觉得票房应该不错。但那时电影导演在行业里面是弱势的,他不能完全掌握电影命运。冯小刚和张艺谋的成功给大家一个误解。我多么希望自己也有个张伟平、华谊兄弟帮忙,但我找不到这么好的制片人和监制。

 新京报:于是你自己开始做监制?

 张一白:那几部电影,我做后期,对宣传也有想法和方案,但这些方案被片方和发行方给否定了,那些片方确实在行业里混得时间长,但也没能找到好的方法。我希望有个作品能证明我逐渐形成的电影行销观念。后来看到了《杜拉拉升职记》这本畅销书,我很快就购买了版权,然后请徐静蕾来做导演,我做监制,去实践我关于电影行销的概念。另外,我也想证明2000万左右的中等成本电影有没有成功可能。以前只有《英雄》《赤壁》这样的航空母舰才能取胜,像《杜拉拉》《将爱》这种贴近都市年轻人的生活和情感的电影,赢得高票房,会让更多年轻导演有机会,也让投资方能信任这样的类型片。

 新京报:《将爱》这部电影你是又导演又监制?

 张一白:监制和导演的着力点不一样,他更多的是一个电影的CEO,是一个把电影发展、生产,帮助导演有利的把它生产好,然后把它推广推销出去。电影对导演来说是艺术品,电影对一个监制来说就是一个商品。《将爱》这部电影我是导演、监制一起做,还好我是AB型血,能分裂。

 新京报:还是要谈谈老生常谈的植入广告。

 张一白:植入广告在我们脆弱的行业里存在是合理的,现在不应该讨论该不该植入的问题,而是如何植入的问题,进行道德性论证暂时没必要。广告商也在进步,他的要求不会生硬和死板。此外这里面存在一个悖论,一般都说票房好的电影不需要植入——刚开始时你怎么知道能票房好?还有人觉得票房不好的才需要植入——广告商还不想植入呢!

 新京报:对于电影营销模式的摸索,除了植入广告,应该还有其他办法?

 张一白:我也在尝试新的模式,比如我把《将爱》这部电影的名字直接做成一个品牌,从知识产权和商标权方面进行保护,比如将片名的那个拼音字符“JA”已经注册成商标,可以开发一些后期产品。

 新京报:听说你花了几十万学费去学EMBA。

 张一白:我做《杜拉拉升职记》监制时,在融资过程中接触到很多新鲜的课题和知识,我只能请教做生意的朋友,这些知识都挺管用,于是我选择读EMBA。我可能是中国导演第一个。

 新京报:是不是你以后会多从制片人和监制的角度从事这个行业?

 张一白:我会放多一点精力在监制上。我希望创出一个模式,为更多的导演拍自己喜欢和熟悉的题材,又能取得商业和市场的成功。以前有人说《杜拉拉》不可以复制,但《将爱》就复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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