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Tokyo。有人数次来日本，却经东京而不入；有人每年必几次来东京扫货；有人在东京迷失；有人想逃离东京。很多人热爱东京，是因为东京无穷无尽的名牌、百货公司、食物……有很多人讨厌东京，因为无穷无尽的高楼、人群、物质、欲望……

　　然而，这样看东京，着实太浅薄了。东京是世界上最繁忙的现代化大都市之一，它有所有城市化的符号，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规划、艺术、设计和生活。

　　作为江户，东京有600年的历史，然而由于20世纪的地震、火灾和轰炸，古都江户几乎不复存在，今日的东京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现代化都市。除了皇宫、浅草寺等几处著名景点，你几乎很难在东京找到像京都、奈良那样成片的老街老宅区。在这一点上，东京要比古香古色的巴黎、伦敦吃亏很多。所以，放眼望去，东京尽是繁华喧嚣的商业区，高高低低的新建筑争相矗立在金贵的土地上，着实令人乏味。然而，东京的妙却也正妙在这里，数十个商区，却各有各的特色，绝不千篇一律；到处充斥着混凝土现代建筑，却并无压迫感——现代建筑艺术，尤其是混凝土艺术，在东京发挥到极致，将形式、实用性、艺术、空间与植被绿化，结合到完美。

　　六本木 

　　堪称艺术品的商业社区

　　且不说新宿、涩谷、银座这些老牌商业街，只说说六本木吧。来东京之前，一位“热爱乡下、讨厌城市”的日本达人特别叮嘱我去六本木逛逛，她说“在那里，第一次感觉到都市高档商业区居然也有灵魂”。在那些自以为了解东京、但从不懂得东京的人眼里，六本木就是一个北京的三里屯，使馆、酒吧、夜店，灯红酒绿，“最近又多了几处高档商场和公寓，都是东京的有钱人住在那里。”

　　然而，从城市规划的角度来看六本木，它可谓是一件艺术品，可供很多样貌呆滞、千篇一律的现代化大都市学习。这主要归功于2003年开幕的六本木hills和2007年建成的国立新美术馆和Tokyo Midtown，重新开拓六本木的生活模式，成为今日东京最潮的文化艺术中心。实际上，六本木hills和Tokyo Midtown是两个相隔几条街的商业综合社区，由几栋高层建筑组成，包括商场、高端住宅、写字楼、美术馆、酒店等，北京的三里屯village跟它确有相似之处。然而，不同的是，无论是六本木hills还是Tokyo Midtown，都拥有丰富的庭院式绿化带，比如六本木hills宛如空中花园，几乎每座楼顶和高楼之间的空地，都被绿色植被覆盖，而且楼与楼之间的坡路通道，曲曲折折，别有意趣。据说，从1986年到2003年，六本木新城建设历时17年，其中，施工只用了3年时间，而规划、设计以及与拆迁户的沟通花了14年，可知用心良苦。而4年后建成的Tokyo Midtown的设计理念与六本木hills相类，但仍不失个性：它更注重文化广场，甚至不惜将4公顷土地辟为免费开放的桧町公园。

　　三个美术馆 

　　六本木灵魂的点睛之地

　　可惜，东京的冬日格外短，下午四点天色已黑，六本木已经华灯璀璨。若说六本木hills和Tokyo Midtown是有灵魂的商业社区，那么灵魂的“眼”便是几家美术馆。Tokyo Midtown有两个小美术馆，一个是面街的富士胶片广场，二楼是集合日本各地名家作品，旁边还有相机历史长廊，一楼则不定期举办各种展览，当日正在举办日本的摄影家前川贵行的北极熊作品展。还有一个美术馆是三得利（suntory）美术馆，由日本著名建筑师隈研吾设计，拥有3000多件藏品，提倡“日常生活中的艺术”。12月初，这里正在举办“南蛮美术的光和影——泰西王侯骑马图屏风之谜”的展览，展示16世纪中期至17世纪初期，葡萄牙、西班牙传教士带来的新艺术形式。

　　兜兜转转来到著名的世界第一高美术馆森美术馆时，方知东京人对美术馆的热爱——晚上8点半，这里居然排起了长队。森美术馆位于六本木hills的53层，主打近现代艺术，题材广泛，这几年是东京最受年轻白领喜爱的美术馆之一，因此为了能适应上班族的时间，特别安排营业至22：00。森美术馆与Mori Tower360度观景台的套票一起售卖，周末又正赶上一个海贼王的展览，因此无论是上下电梯，买票还是观景台咖啡馆前都人头攒动，排着长长的队伍。

　　听以前来过森美术馆的人说，这里常常举办一些有趣的现代艺术，非常酷，我来的这天正在举办“代谢主义：未来都市展”，是上世纪60年代的日本建筑家们对未来东京城市规划的疯狂想象，比如天空中盘旋如螺旋藻般的街道，漂浮在海上的东京，高于地面10米以上的楼房等，包括模型、手稿、vedio等。对我这个外国人来说，这个展览颇有些隔离疏远，但是看到很多东京人站在某个模型前，或者大投影前，默默沉思，却能理解他们的感受——50年后的东京人看50年前的人们对未来东京的想象，而5分钟前，他们刚刚在52层的360度观景台，眺望今日东京的夜景——这种时光的跳跃和错位，令人产生顷刻间的迷失感。

　　在Tokyo Midtown的桧町公园还有一个21_21Desigh Sight，是由日本各界著名设计师包括三宅一生、佐藤卓等人合作设立的当代艺术主题馆，由建筑大师安藤忠雄设计。从森美术馆下来，已是深夜，穿过六本木hills标识公共艺术品——巨型蜘蛛，再回望依然灯光璀璨的六本木，你不会觉得这个高档社区是富人阶层的专利，它属于每一个喜欢艺术和设计的东京人。

　　■ 东京交通

　　Suica比投币买票方便 看清列车种类

　　所有人都会告诉你，在东京最方便也是最麻烦的交通方式就是乘坐地铁，不同公司、不同线路再加上JR电车线，既四通八达又纷乱如麻。周一上午8点，当我走进东京站时，立刻被汹涌的人流冲晕了。

　　原本想学当地人到自动售票机前投币买票，面对上面奇奇怪怪的指示，还没来得及研究，发现后面已经排了长队，只好落荒而逃。莫说是国外游客，就连外地日本人，比如高木直子，第一次来东京时，总是在地铁里迷路、错乱、买错票。与香港地铁自动售票机不同，在东京你不能从始发站直接买到抵达站，而是要买到中转站，也就是说每次换车都要出站，再买票。虽然很多人推荐一日卷及其他各种形式的地铁卷，但是我建议不想在地铁里浪费时间的游客直接买Suica，相当于香港的八达通，可以乘坐东京圈内所有交通工具。一张Suica售价为2000日元（约合162元人民币），包括500日元的成本费，卡内1500日元余额10年有效，所以基本不必退卡。

　　在东京乘坐列车（包括地铁和电车），除了看清方向，还要研究是普通、特快、特急等。也就说，你要去的那站并非是每辆列车都停，所以上之前研究好指示牌。另外，在某些大站，如新宿站、涩谷站下车时，不要随着人流直接上扶梯，而是要看清指示牌，你要出的站口从几号扶梯上，否则就会绕大圈。

　　■ 其他街区推荐

　　代官山 富人住宅区 白领购物区

　　东京人luna小姐，特别推荐她的最爱代官山。说起来，代官山也是东京的富人住宅区，日剧《大和抚子》里的女主角正是谎称自己家住代官山，来扮演上流社会。不过，代官山也是深受东京白领喜欢的购物区，安静、不嘈杂，虽不乏高档时装，却也有很多个性十足的小店，颇值得慢慢一逛。

　　交通：可在涩谷乘坐狗狗八公巴士，或者涉谷步行10分钟。

　　D02-D03版采写/本报记者 曲亭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