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龙 龙跃在渊 独角护法

　　那迦是“天龙八部”中佛祖的守护神之一，它似蛇、独角。也正是由于受佛经译法的影响，在汉语中那迦被译为“龙”。在印度教中，那迦被视为泉水、井水和河流的保护神，它能够造雨，可带来丰收也可带来天灾。随着印度文明远播四海，那迦的传说也随之融入东南亚国家文化中，至今那迦仍是泰国佛寺的守护者。

　　我生于渊

　　我的名字叫那迦，我的妻子叫那吉。你也许不认识我们，但你一定听说过“天龙八部”，那就是我的家族——佛教的守护神。在我的出生地印度，那里的人们通常将我描述为外表类似巨蛇、没有爪子和翅膀、却有独角的生物，一些人甚至认为我就是眼镜王蛇的化身。典籍《摩诃婆罗多》就记载了我是一个半人半蛇并有多头的生物。

　　正如中国人常说自己是“龙的传人”，在古印度，也有不少部落和朝代曾声称自己是那迦的传人，他们认为自己是祖先与那迦结合而诞下的子孙。现今散居于印度东北部的一个族群自古就用我家族的名称冠名，他们都非常崇拜我的祖先龙蛇那迦。

　　虽然我的样子长得有些凶，但我可是泉水、河水、井水的保护神，我能飞天入水、行云布雨。我潜入大海中吸取海水，一飞冲天后就开始造云施雨，佛教典籍曾记载七头法行龙王“以善心依时降雨，令世间五谷成熟”。因此在崇拜我神迹的印度南方地区尤其盛行，当地人相信我会给他们带来丰收，而我家族中的女性成员摩纳娑更被人们奉为“丰收女神”。

　　不行云造雨的时候，我就呆在江河湖泊底部的行宫里，赏玩收藏的大量财宝。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爱吃青蛙和牛奶。虽然大多数时候人们都对我尊敬有加，但是也有一些渎神之人会冒犯我。这种情况下，作为守护神的我会小惩大诫，用洪水或者干旱等灾难来以儆效尤。在印度民间故事中，我的家族成员龙蛇维特拉为了惩罚人类的不恭敬，曾将陆地上所有的水吸走后盘踞于一座高山之上，造成了严重干旱。

　　我不但在印度被称为水神，在流经6国的湄公河流域，90多个民族、数亿民众共同信奉着河龙神那迦。在他们眼里，我的家族掌控风雨，为人们带来五谷丰登，是吉祥的象征，因此湄公河流域的人民都通过赛龙舟的纪念方式表达对我的崇拜和感激。泰国会举行那迦神龙喷火球庆祝活动，柬埔寨会在湄公河畔举行送水节活动，连国王都会亲自出席。

　　我兴于佛

　　我之所以能够在东南亚国家如此举足轻重，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我家族演变的过程中，我们的身份被佛教文化赋予了新的意蕴，那就是我们是佛祖的守护神。

　　由于佛教也引入了印度传统的那迦龙族概念，在亚洲那些有佛教渊源的国家和地区，民众对我并不陌生。在这些地方，印度那迦龙形象和本地传说中的相似生物混同起来。当然要注意的是，我是佛教的龙，而非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龙。

　　佛教经典中是这样描述我的家族，龙是“天龙八部”中的一支。“天龙八部”是佛教的护法神，龙部众生以誓卫佛法为己任。当有人修行佛教时，龙部众生会被派遣下来保护修佛之人。不过，佛教也提到了“不顺法行”的那迦龙。

　　正如佛法曰因缘际会，我的家族皈依佛法是因为寻求佛祖庇护逃避天敌。同在“天龙八部”的大鹏金翅鸟是我家族的死敌，据《摩诃婆罗多》记载，“龙性畏鹏”，指的是同父异母兄弟的那迦与大鹏金翅鸟却是世代夙敌，金翅鸟以那迦为食。我的家族为躲避金翅鸟的猎杀，向佛祖求救，佛祖赐我的祖先袈裟护体，并将我的祖先与金翅鸟同时封为“护法神”，分别成为“天龙八部”中的两名天神。

　　在那之后，我的家族频频出现在佛教经典中。《过去现在因果经》中写道，悉达多太子降生之时，两条龙王在空中口吐净水，一温一凉，为太子灌洗身子。《有部毗奈耶破僧事》也记载，佛祖在龙王池边禅思时，天降大雨七日不止，龙王以身绕佛七圈保护佛陀。

　　如今，这些佛教经典在印度以及印尼爪哇的波罗浮屠等古塔里，都有雕刻图案记载。众所周知，佛教在一些东南亚国家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而我的家族也被那里的人民奉为神明。如今，在佛教盛行的泰国，我的家族成员塑像被安放在佛寺外守护佛祖。

　　进入现代社会，那迦龙文化甚至出现在西方流行文化中。电影《龙与地下城》中半人半蛇状的那迦。在《哈利·波特》中，伏地魔的雌性蟒蛇就是我妻子的化身。此外，电子游戏中也多次出现了我们的身影，例如《魔兽争霸》中的“变异精灵”。

　　（冯中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