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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条
创作歌手,1999年录制完成个人第一张作品集《傻女孩》。现签约于“十三月”音乐独立厂牌。
在接受“音乐人十张唱片”采访时,马条说自己不是一个狂热的音乐发烧友,听的专辑总量并不多,但真要挑出十张却很容易,因为真的是心头至爱,而挑选专辑的过程也是闭起眼睛回忆自己过往如何在音乐里洗涤灵魂的过程。不久前,马条把自己1999年录好但未发行的专辑《高手》重新拿出来,并在这次特意推荐给大家,他说,这是他第一个出生,却是第三个和大家见面的孩子。
1.崔健
《解决》
这不是真正的“解决”,因为1991年的社会,没有几个人能真正明白如何解决他们自己,他们被福利、待遇和承包制搞得晕头转向。中国如今的经济形态,在当年就表现得跃跃欲试,但民众却是一片盲从。而这一切,恰恰如崔键的《解决》一般!有一个智者,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告诉你你的命运如何,但没人相信,直到他们头破血流,他们依然找不到方向。去听听《解决》吧,去为你从前的无知后悔吧,你可以错过那个年代,但你不能错过你的人生。
2.Bob Dylan
《The Freewheelin‘》
鲍勃·迪伦不是一个好的歌者,他可以跑调、可以漫不经心、可以忽略旋律、可以唱错无数歌词,但是他的真诚、思想、朴实跨越了国界,打动了无数颗战后麻木的心。正如这张不经意拍摄的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封面照片,早已超越了所有刻意为之的华丽设计。音乐的本质于我的理解就是真诚,面对自己的灵魂,抛开任何一点惺惺作态的扭捏和虚假。
3.Nirvana
《Unplugged in New York》
这张柯本1993年录制的不插电版唱片是最为大多数人熟悉的。中国的很多年轻人正是因为这张唱片、这个人,在一夜之间决定拿起吉他、扫着三个和弦,英勇地、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摇滚乐的洪流之中。科特·柯本,这个永远穿着简单衬衫、破洞牛仔裤、脏匡威鞋,嘶哑着嗓子绝望歌唱的大男孩,用他27岁的生命带给即将或曾经27岁的爱好音乐的我们无法磨灭的记忆。我印象中柯本照片中的眼神没有愤怒,有的是无限的爱和温柔。他离开的是他最爱的,也是最恨的,凡世的尘俗,他纠结其中,结果了矛盾的自己。他的死,不是结果,是过程,是我们这些碌碌无为的人永远追求不到的、奢望的精神情怀。我喜欢他,我的音乐里有他的痕迹,精神上也有,但我说中文,他说英文。这一点,我们永远不一样。
4.Patti Smith
《Peace And Noise》
很多人在谈到女性音乐人的时候多半会想像到她们嗓音的优美舒缓和多情,但 Patti Smith却是如此不同的一位女性。或许不能简单定义她的身份,她是个歌者、诗人、艺术家,她浑身充满力量,声音低沉嘶哑,无视任何形式主义。我经常着迷于她身上散发出的无限自由的气息。面对 Patti Smith的作品,我已经忽略了这种天然的性别区分,只感觉面前是一个剥掉了外皮筋肉外露的“人”。《Spell》是她所有作品中我最喜欢的一个,没有旋律、节奏、精致的编曲,有的只是发自身体深处的咆哮,如诗一般的咆哮,有关爱、有关恨、有关人性、有关政治、有关生死。
5.Radiohead
《Amnesiac》
抱歉地说我是最近几年才听到Radiohead的作品,从第一次听,他就经常性地成了我睡前、酒后的必听唱片。他开启了我对音乐的另外一种理解“安静也是一种异样的力量”,正如表达愤怒我们不一定要紧握拳头大声嚎叫。不能简单地说Radiohead的音乐就是迷幻,听他的唱片就好像一个人飞在神秘的宇宙中,一切于这个人来说都是新鲜未知的、抽象的,眼前充满了无限的画面和可能性。我经常感叹,这些人一定是通神的,才能超越平常人的维度,轻轻地飞在另一个世界中,偶尔错误地降临到我们之中,让我们察觉到自己的无知和愚蠢。音乐只是一种手段,了解它的飞翔,才是志同道合。
6.左小祖咒
《庙会之旅II》
一个悲凉的声音却透着幽默;一个颤抖低沉的诉说却透着漫不经心的精彩;在一个个黑色的故事里映射出一个关心国家、民族和当下社会现状的有强烈责任心的人。听《庙会之旅》,在一种显得倍儿欠的氛围里,我体会左小及我们自己的苦难,有一种强烈的对现实和现状默哀的情绪。
7.杭盖乐队
《杭盖》
草原上缺的不是狼,而是像狼一样保持传统秉性的精神。杭盖乐队就是这么一群狼,他们低沉却不隐晦,高亢却不阳光,深情却不扭捏,酣畅却不狂躁。他们敏锐地嗅着自己文化的味道,不拘形式,是对民族音乐最好的诠释。
8.万晓利
《北方的北方》
从来没有哪张唱片能让我听得如此意志消沉却充满了力量,万晓利这个坏时代里的好孩子做到了。
9.痛苦的信仰
《不要停止我的音乐》
哪吒,死后重生,脱胎换骨,一个全新的生命形式,一个全新的痛仰乐队。高虎的声音透着一种优美的绝望。这样的声音唱摇滚乐、唱爱情、唱愤怒,他唱什么就是什么。在这个让一切都变得扭曲的社会里,垮掉的是大多数,而绝非是他们这种少数。
10.马条
《高手》
我似乎是在技术上进步了,在思想上却退步了。生活把我的力量磨得既圆润又深邃,我不再想和理想较劲了,但我知道我丢不掉。在我每次想停下来的时候,总有这张12年前的唱片在敲打我的软弱,但我仍然无法坚强起来,那都是扯淡,我只能在我的从前和现在的对比中寻找我的失去和得到。
采写/本报记者 康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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