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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卖传承面临双重压力

技术难度和叫卖者生存压力影响传承;政府表示收集叫卖资料,经过专业整理,传承该“非遗”项目

2012年02月21日 星期二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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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叫卖大王张桂兰
京味儿叫卖艺术团团长孟雅男

  ■ 调查

  臧鸿的离去,引发民俗学者和叫卖老艺人对叫卖传承现状的担忧,传承内容的技术难度、传承人面临的生存压力,影响着叫卖的传承。

  昨天,东城区文委“非遗”保护中心办公室主任杨建业表示,政府在免费提供场地和部分资金支持外,正在广泛收集叫卖的资料。

  叫卖“另类”发音学问大

  “叫卖传承下去,很难。”79岁女叫卖大王张桂兰表示,叫卖靠的是一副好嗓子,声音要洪亮,传播距离远。“我天天去公园练嗓子一个小时,年轻人能坚持的太少了。”另外,叫卖还有旋律在里面,音是最主要的,没有的话,怎么吆喝都不好听,全得靠自己的嗓音来调配,叫哪样就要有哪样的味道。

  张桂兰称,对于学叫卖的老人,有儿时的历史记忆。而现在年轻人没有,很难学出那个味道,又缺乏坚持,“有的学俩月仨月就跑了。”

  “没有像臧鸿这样的老人口传心授,这些东西很难传承。”北京京味儿叫卖艺术团团长孟雅男说,臧鸿去世后,称得上是第一代老北京叫卖艺人的,只剩下7位老人,其中年事最高的已有83岁,老人们正式的徒弟只有5人,徒弟们再收徒弟也只有5人。其他人都是因为业余爱好而在学习叫卖,或是相声演员要学一些叫卖片段。

  孟雅男称,为了传承老北京叫卖,2005年,老艺人发起成立了北京京味儿叫卖艺术团,以培训班、舞台表演、大赛等形式,希望引起社会对叫卖的重视。为了让叫卖声更好学习,艺术团打破了口传心授的传统办法,除了课堂上播放老艺人的叫卖声外,还用拼音注释的方法,把特殊发音标记出来。比如“大小金鱼”里,“大小”的发音在叫卖里会读成“打消”,这里面“学问大了”。

  “叫卖是一个很随意,很民间的东西,整理挖掘不是很容易的事。”北京民俗学会理事、青年民俗学者韩硕称,当年老北京的叫卖声,四九城都不一样,天南海北的口音,哪儿的都有。比如,修雨伞、擦皮鞋的,南方人居多,修洋铁壶的,多是沧州口音。臧鸿对170多种叫卖进行了整理,会按着不同的口音来吆喝,不能一味地追求北京话的味儿,进入误区,“新人能学到多少呢”?

  靠叫卖无法养家糊口

  “毕竟无法靠这个(叫卖)养家糊口。”孟雅男说,现在愿意学叫卖的人不多。

  张桂兰老人也感叹,叫卖这行发展力小,前途小,挣不到钱,吸引不到人来学。“人都向钱看了,不像我们这些老人愿意传承,想留下点老的东西。”张桂兰希望,叫卖能走进课堂,作为孩子们的普及课,“这样总能找到几个感兴趣并坚持下来的孩子。”

  “我们着手太晚了,很多东西随着老人的去世带走了。”韩硕称,现在的社会很现实,挣不了钱就不干。前人如果不重视,给后人留下来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少,再想恢复就很费劲。

  叫卖没有代表性传承人

  东城区文委“非遗”保护中心办公室主任杨建业表示,老北京叫卖是北京市“非遗”项目,已经进入市级保护名录。叫卖这行没有流派,也没有严格的传承关系,所以并不好界定到底有多少传承人。“会叫卖的还有不少人,但掌握程度不一样”。

  杨建业称,政府对“叫卖”项目非常关心,以东城区文化馆为基地,成立了老北京民间艺术团,经常组织叫卖艺人参加市里、区里的活动,还举办一些辅导班,邀请老艺人现身教授,以培养一些年轻爱好者。在物资方面,东城区文化馆会免费为活动提供场地,还提供一些资金的支持,用作制作一些道具,发放补贴。但因为目前叫卖没有专家认定的有代表性的传承人,所以,那些老叫卖艺人还没法享受到按级别发放的非遗传承人补贴。

  杨建业表示,因为专家认定的叫卖是有旋律的,需要通过专业人士整理,非遗保护中心就想通过文字记录和曲谱,让叫卖更好地传承。“以前叫卖的人什么口音都有,所以需要通过学者来研究怎么来科学传承,不能让它传歪了”。目前,政府正在广泛收集叫卖的资料。

  本报记者 王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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