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反对派的挑战与机遇

　　观天下

　　2012年俄罗斯总统大选已经接近尾声。在最后一天的静默日里，选民们可以安静地思考自己的选择，而对于旁观者，也可以整理一下数月以来的印象。

　　对手仍是老面孔

　　正如人们所看到的，这次大选出现了很多新现象。由于对去年年底杜马选举结果的质疑，走上街头的抗议人群不仅将矛头指向了执政的“统一俄罗斯”党和中央选举委员会，更指向了准备第三次竞选总统的普京。在“为了诚实的选举”的口号下，新的选民阶层登上了政治舞台。

　　在总统选举中，普京的对手们大多是老面孔：久加诺夫、日里诺夫斯基和米罗诺夫分别来自三个通过杜马选举进入议会的“体制内”反对党。多年以来，他们拥有相对稳定的选民团体，支持者的比例和杜马选举的结果相差不会太多。总统候选人中的新人只有一个：独立参选的亿万富翁普罗霍罗夫。可以认为他是右翼自由派的代表，可以吸引部分中产阶级选民。但也有人认为他不过是个“托”：当局批准了他，但否决掉了来自亚博卢党的亚夫林斯基的候选人资格就是证据。

　　在普京同其他候选人实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总统选举的结果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重要——更为重要的是选举过程的公正和透明，以及当局进行政治改革、同反对派进行对话的诚意和效率。

　　克宫影响削弱

　　从某种意义上说，主导俄罗斯国内政治体系发展长达13年的前总统办公厅副主任苏尔科夫的离职，标志着俄罗斯政治体系新的一页。即使不能说俄罗斯的“可控民主”已经破产，但克里姆林宫对政治进程的控制力和影响力确实在减弱。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选民群体发生着变化，必须有新的口号和纲领，以及实施它们的新面孔和新方式。

　　杜马选举后，总统梅德韦杰夫开始了他领导下的政治改革：放宽政党登记制度和选举制度，恢复地方行政长官的直选等。如果这种改革能够切实进行下去，体制外反对派将获得融入国家政治生活的机会，“统一俄罗斯”党，以及俄共、自由民主党和“公正俄罗斯”党这些体制内的反对派，都将面临更加激烈的政治竞争，而更加自由、较少受到当局影响的力量整合，也将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

　　反对派有待发力

　　所谓的体制外反对派，既包括那些未能进入杜马的合法政党，比如亚博卢党和正义事业党，也包括那些并未获得合法地位的政治运动，比如右翼的人民自由党，乌达利佐夫的“左翼阵线”等。

　　政治力量的整合并不是简单的事，而吸引选民更加困难。对于右翼自由派，从总体来说，他们既有物质资源（如亿万富翁普罗霍罗夫），也有从政经历（比如前副总理库德林），但统一的纲领和领导层需要长时间的加工和磨合，缺乏行政资源更是他们难以逾越的障碍。但毫无疑问，他们肯定从博洛特纳亚广场和萨哈罗夫大街上获得了宝贵的经验。而且，俄罗斯的制度基础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允许他们施展拳脚。

　　实际上，这次俄罗斯总统选举的意义，不在于确认谁的统治地位，而在于民主规则的延续和革新，其效力，将在四年后的杜马选举和六年后的总统选举中体现出来——如果它们不会被提前的话。

　　刘乾（莫斯科大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