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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亮相春晚、推出《甄嬛传》原声、助阵高晓松;解析音乐行业现状,谈个人生活

刘欢:春晚唱“亲” 只因不知淘宝体

2012年05月02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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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甄嬛传》之前,《北京人在纽约》也是由刘欢完成全部配乐,这是一张至今听来都不过时的优秀原声。
常以严肃姿态出现的刘欢偶尔也有性情中人的一面,前几日,在高晓松作品音乐会上唱至兴起,他解开头绳,如同重金属主唱一般疯狂甩头。
在今年央视春晚上,刘欢携最新作品《大爱》重回公众视野。

  《便衣警察》《北京人在纽约》《胡雪岩》《宝莲灯》《水浒传》……由刘欢创作或演绎的影视剧音乐,多年来一直深入人心。最近,久未出手的他终于奉上了新作——《甄嬛传》原声专辑。刘欢坦言,做影视配乐很辛苦,但架不住“被郑晓龙拉上贼船”。作为一个资深圈中人,对《甄嬛传》这部剧本身、对当下影视及音乐行业的现状,这位大哥也有很多话要说。

  接下“甄嬛” 用音乐为好作品加把火

  新京报:你是怎么想到要为《甄嬛传》做音乐的?

  刘欢:我确实很多年不干这事儿了,太辛苦,上一次做这样的音乐还是1995年的《胡雪岩》,这次算是被郑晓龙拉上贼船。我对中国古典题材挺感兴趣的,这次想做一点新的尝试,有些歌曲和音乐中和声、转调的运用,还是挺有颠覆性的。

  新京报:郑晓龙导演怎么让你动心的?

  刘欢:我俩在1993年 《北京人在纽约》时就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对我很信任,我也相信他的作品。我很看重做这个东西是不是值得,如果是好作品,我可以为它再加把火。郑导的作品前期都很到位,故事梳理得特别好,也很紧凑,其实这种故事拍出来是很容易注水的,但《甄嬛传》剪得很紧凑,有些集甚至整集我都加不进音乐,连个空当都没有给我留。

  新京报:写音乐的过程困难吗?

  刘欢:当时我在美国,我太太先看了改编完的剧本,我也了解了大致的人物情况。回来做音乐的时候,七十多集,弄了三个多月。动手前我还特意去横店看了一两天,主要是看场景,因为音乐的声场大小要尽量和场景大小一致,不然会不舒服。

  新京报:你自己平时看电视剧吗?作为一名观众,你觉得《甄嬛传》吸引你的地方是哪儿?

  刘欢:电视剧有时跟着我太太看,我自己平时很少看。最初我对《甄嬛传》有一点疑问,原著时代是不确定的,郑导坚持把它和具体年代关联起来,一开始我觉得没必要,因为不确定年代可以信马由缰地来,美工、服装、音乐会有特别大的创造空间。

  但现在看来,郑导是对的,故事变得很扎实、有可信度。我觉得故事编得太巧妙了,前朝的人和事都是真的,后宫的都是编的。

  配乐现状 作曲的酬劳远不及演员

  新京报:和你之前的影视剧主题曲相比,有人认为,《甄嬛传》的歌不太容易传唱。

  刘欢:一开始郑导也有点怕曲高和寡,他说我净写些只有我自己能唱的东西(笑)。其实我自己本来没打算唱这个剧里的歌,我说,这一屋子女人的戏,我唱什么啊。郑导坚持由我来唱一首,他说,那一屋子女人,不也是围着一个皇上嘛!

  我觉得词和曲有点不太通俗,但这问题不大,因为这个戏中的台词特别考究,我不想弄一个大白话的歌,那样会一下子跳出来了。再说,这歌真有那么难吗?现在剧组演员可都会唱呢。

  现在有一个判别流行度的标准,是被卡拉OK弄出来的,认为只有好传唱的才能流传,其实不是这样,惠特尼·休斯顿的歌大部分人也唱不了,但也不妨碍流传嘛。其实很多很流传的东西大家是唱不了的,要不然要职业歌手干吗?

  新京报:上世纪90年代,影视主题曲全是大牌歌手演唱的,现在越来越少了,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刘欢:原因很复杂:一是,一般的剧组不愿意投入很大;还有就是大家听不着,电视台播的时候,一到片头片尾,广告就套上了,有的只是画面上贴个膏药,有的干脆连声音都盖上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媒体很分散,观众的关注点很多,以前网络远不像现在这么火,电视台播一个好剧就万人空巷,一个剧出来后,满大街唱这个歌。

  新京报:你说到剧组不愿意投入很大,是为什么?

  刘欢:这是由现在播出平台的电视剧采购方式决定的,采购方只看重名演员、名导演,没人会因为音乐买一部戏,有的制片方为了压缩成本,就会牺牲一些部分。

  如今一线作曲家给电视剧配乐,一集的酬劳只有大腕演员的几十分之一,录音和制作费用就更可怜了。比如我来做这个事,完全只是因为我想做、喜欢做。

  新京报:现在音乐环境不太好,唱片公司也不景气,宋柯都去做烤鸭了。

  刘欢:他那儿我还没去过。但我觉得他说的对,唱片公司死了,音乐还没有死。唱片都成笑话了,过去出唱片赔本赚吆喝,现在连吆喝都赚不到了。一张正版唱片只能卖个几千张,十几亿人的国家,这不是笑话吗?这次最开始我都没想要出唱片,剧都已经播了才有人想到。就当给自己留个东西吧,还是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正版。

  任教故事 学生选课需要“摇号”

  新京报:自从你生病之后,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这两年你都在干吗?

  刘欢:就家里待着吧,我挺宅的。我之前也这样。现在借着“甄嬛”大家还都能听见我、看见我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新京报:插一句题外话,你在今年春晚上唱的那首新歌,因为开头的那句“亲”,很多人把它跟淘宝联系起来了,你知道吗?

  刘欢:我以前有时看到一些地方用这个字,只认为这是个网络流行词,真不知道它是“淘宝体”。我自己还真不淘宝、不在网上买东西,觉得不安全。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词好像是“独家的”。

  新京报:你平时的时间都是怎么安排的?

  刘欢:每年学校(对外经贸大学)有三个多月的课,这是雷打不动的。其他的时间,随便。舒服最重要。我教的课也不是给专业的音乐系学生,是选修课,像科普一样,学生都是纯兴趣,其实也像义务(笑)。

  新京报:你觉得做老师对你的吸引点在哪儿?

  刘欢:我从1986年就开始教《西方音乐史》这个课,古典艺术本身是很丰富的,学生也有愿望了解,只是能做这个事的人越来越少了,又挣不到钱。我能做就继续做吧,除了我生病那两年停了一阵。每年能有一段时间和学生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我一直都坚持着。

  新京报:每年选你的课的学生多吗?

  刘欢:还行吧,我们学校最大的教室有三百多个座位,报名都是电脑随机选的,像摇号一样。

  ■ 配乐往事

  好在不是《北京人在巴基斯坦》

  《北京人在纽约》配乐比《甄嬛传》更麻烦。我是后期进入的,全剧组就我一人没去过纽约,而且当时为了赶播出,时间很紧。但好在那是美国,还算熟悉,要让我写个《北京人在巴基斯坦》就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弄。

  我记得晓龙和小刚当时帮我一起把设备拉到了剧组后期驻地友谊宾馆,我日夜赶工。那时视频和音频技术还都没有数字化,做东西比现在麻烦多了。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刘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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