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向左 程菲向右

　　■ 平铺直叙

　　作为中国女子体操的标志性人物，国内当之无愧的女子跳马第一人，24岁的老队员程菲一直为第三次参加奥运会而努力，在前不久奥运选拔赛上获得跳马金牌。但对程菲来说，逐日增加的年龄、日渐发福的身材、久久不能恢复的伤病以及不断更新的规则都是阻碍她站在伦敦赛场的不利因素。另外，程菲给教练留下了“懦弱胆小”的印象，她似乎离伦敦越来越远。那么，程菲还在坚持的理由是什么呢？

　　壹

　　没奥运单项冠军不甘心

　　4年前的北京奥运会，程菲还是中国体操的一姐，身兼女队队长重任，拥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高难动作“程菲跳”，还是世锦赛上的三冠王，当然也是北京奥运会女子跳马、女子自由操的有力争夺者，和雅典奥运会上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有天壤之别。

　　程菲在女团决赛中表现优异，为中国女队夺得金牌立下汗马功劳，当时她也是女队唯一没有落泪的队员。但在随后的个人单项决赛中，程菲在十拿九稳的跳马上失误，仅获得季军，在自由体操上仅位列第七名。

　　虽然名扬天下，但程菲从未获得过奥运会单项金牌。程菲几次在公开场合提起这个遗憾，“如果北京奥运会跳马和自由体操（的金牌）我都拿了，我可能马上就会退役。但现在心里总有一点不甘。”

　　程菲没有退役，但几乎消失在公众视野里。2009年全运会前受伤，有关程菲退役的消息不绝于耳。2011年深圳大运会前，程菲退赛，中国体操女团的“大运会五连冠”自此画上句号。

　　今年年初，在国家体育总局体操馆，程菲坦言，她愿意为伦敦奥运会付出一切，“能不能参加奥运会，这要听教练安排，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当时程菲也承认，距奥运会所需要的状态还差很远，“身体要进一步恢复，动作难度要提高，还有很多要加强的地方。”

　　贰

　　身材看上去已明显发胖

　　此前不久，全国体操锦标赛暨奥运选拔赛在上海落幕。出现在上海体操馆的程菲，已经不像其他女队员那样纤细苗条，事实上，她看上去已经不大像传统印象中的体操选手，明显发胖，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自信。

　　体操馆内购票观众数量很少，远不如队员方阵庞大，但相当一部分体操迷都是奔着程菲来的。程菲在自由操资格赛里表现不错，排名全部选手中的第二位，但在跳马比赛里出现失误，这使身披湖北战袍的她在赛后眼泛泪花。

　　24岁“高龄”的程菲，表现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她夺得女子跳马金牌和女子自由操铜牌，以一金一铜的成绩结束了本次比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程菲的表现赢得了观众的掌声，但女队教练陆善真表示，程菲的状态与四年前相比有很大差距，她成功完成的那套自由操只是比较简单的动作。

　　中国体操队总教练黄玉斌更是不留情面，他认为中国女队目前的跳马水平不敢恭维，“我们现在很多女选手还在跳直体后空翻360，这可能是10年甚至20年前就已普及的动作，居然我们现在备战奥运的时候还有人跳！”

　　尽管如此，程菲表示满意，她称此次收获已经超出个人预期。“对现在的我来说，每一天都是困难的。每一天都有新的问题，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每一天都是挑战。”程菲说。

　　叁

　　性格缺陷难回巅峰状态

　　目前程菲已不再担任中国女队队长，但她依旧是中国体操女队的精神领袖，和其他小朋友相比，无论是身材还是年龄，程菲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姐大，而她表现得也很出色，各个赛场上，都能看到她为小队员鼓劲加油，甚至还挨个儿送上拥抱。

　　女队教练陆善真一手培养出程菲，他对这位爱徒的表现不是很满意。他承认程菲仍是精神领袖的说法，但他表示，性格上的缺陷使程菲难回巅峰。“程菲非常胆小，可以说有些懦弱。程菲不敢拼，她害怕受伤。平时训练往海绵坑里跳，她什么动作都敢做，但是一到了场上，她就不敢了。”陆善真说。

　　对于教练的说法，程菲也比较认可，“教练可能认为我决心还不是很坚定，我可能需要放开一些东西，去放手一搏。”如今的程菲已经不大敢把话说满，面对各路记者的询问，她多半是笑着回答：“我会做得更好一点。”

　　虽然陆善真称现在谈奥运名单为时尚早，事实上，五人名单的轮廓已渐渐清晰，姚金男、黄秋爽和眭禄最有希望，何可欣或成第四号人选。邓琳琳、江钰源和谭思欣都是程菲的有力竞争对手。

　　在接受采访时，程菲不止一次表示，她做好了不能参加伦敦奥运会的心理准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就算不能参加，也不会太难过。”

　　肆

　　教练委婉指出该退役了

　　和男子体操选手相比，女子体操选手运动寿命短，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程菲之前，刘璇是女队运动寿命最长的选手。2000年的悉尼奥运会上，21岁的刘璇夺得平衡木金牌，创造了中国女队年龄最大的奥运会冠军纪录，同时她也是中国首位参加两届奥运会的女子体操选手。程菲已经两次参加奥运会，此次如能成行伦敦，将超越刘璇，其24岁的年龄更是将创造新的纪录。

　　从竞技层面来说，程菲的跳马和自由操尚属国内顶级水准，在她淡出的时间中，国内始终没有更好的跳马选手和自由操选手冒尖儿，被黄玉斌痛批的女子跳马项目是中国女队的短板，而这正是程菲当年名扬天下的强项。体操世界杯淄博站和全锦赛均夺得女子跳马冠军，如果程菲减肥成功，伤病得以恢复，以她的底子，绝对能成为中国女队的完美拼板，但留给程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女队主教练陆善真在接受采访时，明确表示，强行延长女队员的运动寿命绝非上策。“对女子体操而言，延长老队员的运动寿命不是很明智，如果对队员负责，就应该让她们在适当时候退役。”这句话也被外界解读为，陆善真对程菲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 个人名片

　　程菲

　　出生地：湖北省黄石市

　　出生日期：1988年5月29日

　　身高：154厘米

　　爱好：读书、听音乐、看足球赛

　　主要奖项：

　　2005年世锦赛跳马冠军

　　2006年世锦赛团体冠军

　　2006年世锦赛跳马冠军

　　2006年世锦赛自由体操冠军

　　2007年世锦赛跳马冠军

　　2008年北京奥运会冠军（团体）

　　2008年奥运会跳马季军

　　2008年奥运会平衡木季军

　　专题采写/本报记者 范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