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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音乐学院同班同学相聚北京现代音乐节

刘索拉 叶小纲 决定做音乐了,就别无选择(2)

2012年05月21日 星期一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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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艺谋在今年的两会上讨论问题。相比于游走状态的刘索拉,叶小纲“体制内”的一面十分明显。图/CFP

  (上接C02版)

  叶小纲

  作曲家、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教授。1955年生于音乐世家,四岁起随父亲学习钢琴。1978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他曾为歌舞剧、昆曲、电影、电视剧等配乐。其代表作包括电影《人约黄昏》、《半生缘》,昆曲《贵妃东渡》,电视剧《玉观音》。2008年郎朗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弹奏的《星光》一曲,也是他的创作。

  性格分析

  穿得人模狗样去开会,但那不是他

  毕业后,刘索拉在各国、各领域自由纵横;叶小纲的发展道路和表达载体则相对保守和集中。但叶小纲说,如果有人找自己写流行音乐的话,也会拼了命去写的,身为副院长、处在体制中,反倒更不服输。

  叶小纲:这么多年,除了音乐,我也想过用不同载体表达。比如,舞台上的音乐和影视音乐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载体,影视音乐能快捷、直接地进行感情煽动,最快地给观众造成印象,这是人类艺术的一部分,也是很高级的。我喜欢看书、听音乐、写点小文章,这些都能为我的艺术终极目标服务,我还写过昆曲,昆曲你不能现代吧?要推陈出新,不推陈,新也出不了。

  我是一个心气儿特别高的人。没人找我写过流行音乐,但如果有人找我写的话,我拼了命也会写,而且你拍得越重,我蹦得越高。这个性格怎么造成的?这是时代造成的。小年轻才不这样,他们是——我躲着你走,正面上不去我侧面上去,我不走这条道了。

  刘索拉:我跟年轻人一样。

  叶小纲:你跟我不一样。

  刘索拉:我跟你一样,我“文革”的时候也很困难。可能是你现在在体制里。

  叶小纲:对,我在体制里。其实我是没有办法,反过来也成就了我这种性格,不服输,越想怎么着我越蹦高,心气儿高。如果我天天跟门德尔松似的那么顺,他的音乐就是阳光灿烂,我们达不到那个境界。

  刘索拉:叶小纲是在体制里工作的人,他挺会被体制拧成一种样子的,他得顺从这个东西往下走。他的音乐在二年级时有那样的声音,还有他毕业作品,那些是他与众不同的东西。但他特别在意社会,他要人知道他能干这一行,其实没必要。他在体制内,得穿得人模狗样去开会,但那不是叶小纲,你得听他的音乐,音乐是真实的自我。形容音乐家,穿什么衣服、过什么生活,都不是重点,你得听他的音乐。有时候我给他写词挺忧心的,别用不好的词把你这音乐弄坏了,他的音乐本质是特别好的。有时候音乐是透明的,词不是透明的,一定要词合适音乐。

  叶小纲:这话说得有点敏感,我就不说了。你(指记者)就写“此处省略三百字”好了。(笑)

  刘索拉:就别让他说了,我都替他说完了。

  环境迷思

  没听说写音乐挣了几千万

  对于当下国内音乐环境,刘索拉和叶小纲都不太乐观。身处教育一线的叶小纲认为艺术教育必须改革;而在国内外音乐环境中游走多年的刘索拉在吐槽外也提出,音乐普及教育得在中小学完成。

  叶小纲:我是真喜欢学生,碰到好学生特别高兴。也可以说是社会责任感,但出发点不是,包括做音乐节,都是非常感性的。现在的孩子长大的环境跟我们不一样,也有很聪明的孩子,作品比我们上大学那时好多了!

  刘索拉:现在学音乐的孩子也有不好的地方,好多其实都是得过且过吧,失去了最早对音乐的热情,最后可能连热情都没有,彻底迷失了,尤其走到社会以后,对音乐的专业才能没有足够的重视。

  叶小纲:我们现在的艺术教育体制实际上是从苏联学来的,再往下走,我觉得有很大问题,应该说,已经到了比较危急的时刻。国家的投入是越来越多了,但真的把学校做到世界一流,十年内还是做不到,再给一倍的钱也做不到。有种说法是,中国的艺术教育就像一艘船,一直在漏油,但是我们不修船,反而一直在加油。我们只能做我们能做的事情,做不到的就真的做不到。

  刘索拉:在国外做音乐,你可以全心想你音乐的质量,在这儿就有太多别的事了,这对下一代特别耽误。反正我们就这样了,但现在的孩子被耽误,我看着就特痛心。这可能跟中国的风气有关。

  以前“四大才子”特别红的时候,有谁听过他们的音乐?以前听音乐会是时髦,然后他们就变成明星了,但是最后他们的音乐谁都不知道,非常奇怪。大家都知道孟京辉的剧本,会为《恋爱的犀牛》哭,我们这个社会接受语言还是很快的,但音乐方面的都是八卦。中国没有音乐的普及教育,这些教育应该在中小学就完成了。

  叶小纲:没办法,音乐就是这样。美国的音乐剧大家里,有些很有钱,但中国有些音乐的版权问题都还没好好解决,对音乐的尊重还不如对文字的尊重。大导演拍一部电影挣好几千万,从没听说谁写音乐挣了好几千万的,不倒贴就不错了。

  刘索拉:决定做音乐了就别无选择,就这样吧,你不能被社会左右。之所以我们班同学到今天还能抱团,就是已经决定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坚持艺术是生活的方式,没有什么可想的。

  ■ 解读新作

  写出人生百态的东西

  叶小纲:以前我写过很多西藏作品,但这次做的《喜马拉雅之光》不同于我所有的作品,它赤裸裸地面对世界那么高的、安静的地方,静谧得没有声音,还有藏民的质朴。环境造就了他们生下来就是要追求来世、信仰宗教。

  刘索拉:叶小纲的作品,各种风格里有一种风格,就是“大旋律”,是老百姓能听的。有一次他在美国组织一个节,有一个作品,人家没说是叶小纲写的,但我们一听就知道。他上学时风格就特别明显,没人有这种声音。

  叶小纲:这是基因,改不了。像卡梅隆,他也拍了很多很好玩的电影,但他人的成功经验也还是借鉴的。《喜马拉雅之光》我还是想做和其他不同,想写出那种百态的东西来。比方说,现在的昆曲都是写两个人见了之后怎么爱了,到后花园去做爱,其实汤显祖当时写《牡丹亭》都是在写社会百态,众生相写得非常深刻。男欢女爱都是很表面的东西,重要的是背后的生存状态。人生很深刻,我就是在这么个社会百态中折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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