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袁世凯

　　■ 糊涂读史

　　1859年9月16日，河南项城，一个男婴在袁寨呱呱坠地。因身在前线镇压捻军的叔祖袁甲三发回的家书中说自己打了胜仗，所以被起名世凯。

　　□端木赐香（历史学者）

　　袁世凯出生时候的国际国内背景大致如下：英法结伙发动了第二次鸦片战争；太平天国起义席卷大半个中国，落榜生出身的洪秀全等人正在天京享受滚滚红尘；捻军乘乱而起，以淮河流域为中心，转战于安徽、河南、山东、江苏等地。项城地处豫皖交界，正是捻军最活跃的地盘。其父袁保中大修袁寨，修成一座城堡。每遇兵荒马乱之际，方圆十里八村的百姓都“跑反”来到袁寨，袁家打开寨门迎接并组织青壮年上寨守卫。这样的氛围中长大，世凯当然非同一般了。据说捻匪一来，“群儿骇走。公（袁世凯）方五龄，家人负之登陴，纵观万众沸腾，略无惧色”。

　　1864年，虚龄6岁的袁世凯被过继给了叔父袁保庆。两年后袁保庆赴山东济南补用知府。袁世凯随同前往。嗣父为他办了家塾，小袁开始读书啦。

　　小袁也不算愚笨。据说“智慧过人，智力远超出他的年龄”。可能愈是这样，愈是不喜欢读死书，死读书。小袁最喜欢的是出外游玩。老师没有扭曲他的天性，倒是经常满足他的爱好，带他游大明湖，参观铁公祠。听了铁公的事迹，小袁流泪了。是的，幼小的心灵载不动大明统治者的残忍——朱棣夺了侄儿朱允文的大位，兵部尚书铁弦表示反对，朱棣就把他的肉割了，烧烤一下，塞其嘴里，问他：“甘否”？铁铉回答曰：“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甘”？除此之外，小袁还喜欢看戏，对戏中的忠臣孝子乐看不倦。如果是神神鬼鬼的古怪戏他则扭头不看。

　　传闻说，小袁有次捉了萤火虫，把它们捣烂涂抹在脸上，一到夜晚，脸上就闪烁发光，以此来恐吓他的先生。

　　小袁喜欢拳脚功夫。看到街头卖艺的把式，就想拜人家为师。武把式逗他，拜师要十两银子，第二天他就带了银子过来。幸亏塾师曲沼也是文武双全，就教他些武功。除了拳脚，他还喜欢上了骑马。据他的女儿袁静雪回忆，十二三岁的时候，他就能自如地控制烈马了，而且经常骑马出去游逛。问题是常在马上骑，哪能不跌跤呢？小子有种，有次跌得很惨，根本没跟家里人说，自己弄了些药胡乱敷了，耽误了治疗，导致走路有些蹒跚。给清廷日后以足疾开他的缺埋下了伏笔。

　　最后看看小小少年的文才。14岁写下如此对联：“大泽龙方蜇，中原鹿正肥”。塾师看了大吃一惊。有《感事诗》云：“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干云霄；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还有《怀古》诗云：“我今独上雨花台，万古英雄付劫灰；谓是孙策破刘处，相传梅锅屯兵来。大江滚滚东流去，寸心郁郁何时开；只等羽毛一丰满，飞下九天拯鸿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