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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后民歌时代”资深组合首度来京开唱,接受专访,谈组建往事、心路及金曲奖评审

南方二重唱来京当新人

2012年06月19日 星期二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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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南方二重唱来到北京举办发布会,大陆民谣圈的创作者纷纷前往捧场。
从南方二重唱的专辑封套中,能感受到浓郁的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气息。

  南方二重唱曾包揽过三届金曲奖“最佳演唱组”大奖,并几乎定义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台湾“后民歌时代”,但在别人看来,她们似乎总在“错过”:出道时虽然一炮而红,却未曾赶上台湾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民歌黄金时代”;而因为唱片公司的策略问题,她们当红的岁月里未曾来到大陆宣传唱片,白白放弃了大好市场。

  不过,“大南方”阎宗玉和“小南方”林明桦却说,她俩一直都是“平常心”,从在民歌餐厅驻唱起,就未曾动过当明星的念头。从1991年到1999年,她们发行了12张唱片都不曾换过公司,1999年公司倒闭时,她俩只觉得“终于可以结束忙碌的生活了,好开心。”

  今年,南方二重唱开始了“从新人做起”的新鲜体验,8月18日将在中山音乐堂举办的“遇见香格里拉”演唱会对她们有着别样的意义。大南方说,年轻时是凭热情唱歌,现在则沉淀了更多的人生历练,对于迷恋台湾民歌的歌迷来说,或许也将是别样的现场体验。

  不爱当明星 

  公司倒闭时,开心到不行

  新京报:以前在民歌餐厅驻唱时,你们一般都唱谁的歌?

  阎宗玉:陈淑桦、潘越云、齐豫……还有不少男歌手的,周治平《青梅竹马》、齐秦的《原来的我》、《大约在冬季》,还有姜育恒、童安格的歌。

  新京报:这些歌手当时大部分都是滚石和飞碟唱片公司的,你们后来为什么没签这两家公司?

  林明桦:我也不晓得,其实我们比较被动,只是想打工补贴学费,不想当明星,但来找我们的不少唱片公司都要求很多,我们就拒绝了。但后来我们又想,不如出张唱片做个纪念吧,瑞星唱片说服了我们,老板打动我们的理由是,只要做我们自己的样子就好,不用模仿当时的巨星。

  新京报:签公司、出唱片、很快又得了金曲奖,后来的生活有没有给“不想当明星”的心态造成冲击?

  阎宗玉:有啊。我那几年简直是蜡烛两头烧,一边当艺人,一边结婚生孩子,我想把时间留给我的孩子。所以1999年,公司倒闭的那一天,我们都开心到不行,说终于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了。

  又成“新人”

  现在是归零的心态

  新京报:你们红的年代,台湾的民歌黄金时代已经过了,有没有觉得生不逢时?

  林明桦:公司为我们做专辑也曾被很多唱片公司质疑。我们公司说,因为这两人的声音特质就是这样,希望我们俩做民歌的传承者。

  阎宗玉:当时不少歌迷说我们是“细水长流型”。我们不会铺很多货,也不会在排行榜排第一,但会维持在第五、六名很长时间。出第五张了第一张还在卖,喜欢的人会收集我们全部的东西,因为风格一直没有变。

  新京报:当年为什么没来大陆发展?

  阎宗玉:公司跟我们讲过准备来这边发片,但临时被喊停,我们也不清楚真正原因。本来时间就排得很满,我们也就没坚持要过来。

  新京报:现在过来要像新人一样介绍自己,会不会觉得当红时没过来挺浪费的?

  林明桦:我们在台湾可能曾经有一百分,但现在就是以归零的心态过来。而且谁没当过新人?我们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如果想那么多就不好玩了,顺着走吧。

  评金曲奖

  当红时不该给奖吗?

  新京报:你们得过三次金曲奖,那时候你们对金曲奖怎么看?是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次提名出来都有很多争议,然后被质疑权威性?

  阎宗玉:我自己去年和今年都在做金曲奖的评审。我觉得金曲奖到现在还是有公信力的,因为它能做的最久。但对歌手来说,得奖真的要靠运气,因为音乐是很主观的东西,就像爱情一样,没有道理可言,评审能青睐你,这就是运气。

  我做评审有个条件,我不开会,一定要在家自己听,一开会就是争辩,我觉得很吓人,还是自己在家听好,凭自己的主观来选。

  林明桦:我没当评审,因为我觉得有点怕,太累。别人的音乐都是认真做出来的,我要怎么评价?还是不评了。

  新京报:但金曲奖这些年来权威性确实在下降。比如今年有好几张大家都看好的专辑,一个提名都没有。

  林明桦:我不会这么觉得,一定要有这样的奖项才会鼓励音乐的蓬勃发展。一年一度,一定要有。对于评审来说,都是意见不一的:有些人觉得某个当红的歌手好;有些人觉得某个不卖钱的歌手唱得很好;有些人觉得红人的歌就好听,不容置疑,你在他很红的时候不让他得奖,是不是会很冷场?其实是这样——评审难为。

  阎宗玉:而且公平的定义到底是什么?要不你就票选,但票选又容易做票,而且保证不了专业性。不票选就只能请评审,但评审的口味又很主观。

  不过金曲奖真的很严格,之前我签过保密条约,不能跟别人说自己是评审,现在快揭晓了,我才敢说。

  ■ 相识往事

  “三顾茅房”

  林明桦:1987年,上大二的我想去民歌餐厅去打工。原先我有一个搭档,但她只会唱歌不会弹吉他,民歌餐厅觉得两个女生都弹吉他比较好看。我印象中有一个服装系的女生,叫阎宗玉,曾跟我参加过同一个比赛,她会弹吉他,而且她的搭档也不会弹,我就开始找她。

  古时候有三顾茅庐,但我找她是“三顾茅房”!我有同学告诉我说,她住302室,但我每次去找她,她都在洗手间不出来。(阎宗玉插嘴:哪有人在洗手间外面叫人,我在方便啊!)她出来看着我,说好像对我有一点印象,我就说,我的心愿是到民歌餐厅去打工,她的眼睛就亮了。我们到琴室一练,两个人的声音就一见钟情了。

  我们俩一晚上一共能赚到五百块新台币,要知道,如果去端盘子,只有四十块新台币。这算是很高级的打工了,我们都特别开心。(阎宗玉:记得第一次领薪水,一下子领了八千多,立刻就帮我妈买了件大衣。)

  ■ 得名由来

  林明桦:签了公司后,林秋离老师帮我们写了一首歌叫《我从南方来》。有天大家在想团名,唱起这首歌,觉得“南方”是很温暖的感觉,就定了这个名字。

  阎宗玉:我是台南人,她是高雄人。我们一样是从南方北上求学,觉得台湾的南部和北部的人不一样,北方的人比较活泼、有主见,我们则比较淳朴害羞,躲在角落不说话。有了这个名字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签名方便了很多,我的姓要写好多笔,但给人家签名就写“大南”,方便很多。(笑)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康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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