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的焦虑

　　醉里逍遥

　　□新京报特派乌克兰记者 范遥

　　如果不是因为中餐馆的番茄炒蛋实在太难吃，我简直就要爱上乌克兰了。这里似乎永远有好天气，偶尔来个雷雨都那么迷人。昨天听朋友说，北京的大雨下得人心惶惶，而且雨停之后，天空还是灰得像是用肮脏的橡皮擦过一样。

　　我住在基辅大学，树非常多，而且都很有年头。当地学生介绍说，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之后，基辅非常重视绿化。在整个乌克兰的城市规划中，都要求先绿化，后建设，基辅的绿化率高达70%。走在大街上，树和树连成一排，密密麻麻的，让人想起《树上的男爵》里的描写，“据说古时候的猴子从罗马出发，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脚不落地地往前走，就可以到达西班牙。”

　　整个基辅，到处都能见到鸟儿，红脚鸽子最多，胖嘟嘟的，见到人也不躲，甚至还会聚集在麦当劳门口，吃人们赏的薯条。乌克兰人喜爱鸽子是有传统的，其总统亚努科维奇是著名的养鸽爱好者，跟俄罗斯前总理切尔诺梅尔金首次见面时，两人就兴致勃勃地谈起了鸽子。这里还有不少乌鸦，当地人认为它有穿梭阴阳两界的超能力，而且象征着不可亵玩的幽灵，因此备受敬畏。

　　和自然景象相比，乌克兰的经济条件稍差。苏联解体，乌克兰经历了不可避免的阵痛，有人迁怒于历史，基辅自由广场上的列宁雕像，鼻子和左手都被砸坏，在花费300万英镑拍摄的欧洲杯宣传片中，也刻意漏掉了这尊雕像，有人称这是“为我们曾经属于共产主义阵营和前苏联的一部分而感到尴尬。”

　　乌克兰房价相对便宜，基辅均价不过人民币8000元左右，但还是有年轻人担心买不起房，几位基辅大学的学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的焦虑比我们要少，但基本类似。他们也喜欢乔布斯造的玩具，喜欢看《马达加斯加3》，也有富二代开着路虎飞驰在大街小巷。爱国青年同样很多，英格兰与意大利的比赛，乌克兰球迷整场都在高喊着自己国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