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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杂志副主编讲述《大家》背后的故事,称希望能够尽快复刊

韩旭:《大家》“敛财”说法让我很心痛(3)

2012年07月04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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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纯文学杂志艰难的生存状况,一面是不正常的学术评价机制产生的论文发表巨大需求,二者合力,造成了《大家》“野鸡刊”事件的发生。

  (上接C17版)

  “如果有机会,绝不会再犯错”

  新京报:有报道称“2009年12月起,经云南省新闻出版局批准,《大家》由双月刊扩增为半月刊,2011年12月9日又扩为旬刊。杂志负责人介绍,‘扩刊从大文化的角度来做,发一些文艺理论、文艺评论之类的文章,又称理论版。’《大家》变成了两份,原刊两个月出一期,理论版按旬出版”,既然是新闻出版局同意的,为什么会违规呢?为什么会说《大家》是擅自出理论版呢?

  韩旭:云南省新闻出版局按照出版的相关规定,对期刊的界定是一个期刊定期出版,刊期固定,应该是有一个界定的办刊宗旨,也就是一个方向,一号一刊的原则就是一个办刊的方向,所以当时新闻出版局给我们批的是办刊宗旨不变。

  我记得我们最初的想法是做文艺理论,似乎还离题不远,基本上还是在文学的范畴之内,只是对有些人收取版面费。但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可能因为众多的因素,没有把握好,这是我们的失职,目前来看理论版已经远远超出文学理论这一块了,是我们自己走出了划定的界限。

  新京报:《大家》停刊,很多人都认为和现在的学术评价机制的混乱有关,你怎么看?

  韩旭:我表达我个人的感受吧,走到这一步,我们做的理论版现在看有明显的违规行为,这个是事实,我们都承认。

  理论版收取的版面费我觉得主要都是老师的,因为现在大学、中学、小学的老师都规定要发表论文。这让我觉得很内疚、很沉痛。我父母都是做老师的,他们当年都被认为是好老师,我也一直为他们骄傲,但是如果放在今天,他们还在任教的话,他们可能就会在学校中承受很大的压力,他们会教出很好的学生,但是他们不会再有时间去写论文,而写了论文又拿出微薄的收入交版面费发论文,这是何其扭曲、何其不正常的现象。我甚至感觉《大家》这样一本有价值的杂志却在喝着老师们的血活着,但这种无奈却又是不得不面对的现状。

  如果我们还有机会,我们绝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错了就要改,但是怎么改很茫然,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能力有限,目前还没有办法找到新的方向,但一定要找出方法把《大家》做好。

  “复刊的希望还是有的”

  新京报:像《收获》、《当代》、《十月》运作相对还不错的文学杂志,你了解他们的运作方式吗?

  韩旭:我完全不了解,但我知道有些杂志,比如《收获》,首先它有很大的品牌效应,因此它在发行量上比我们高很多,其次《收获》似乎有基金会的运作和政府的补贴,其他有些杂志应该也是用的,但我本身不是很了解。像有一些大的城市,发达的地区,地方政府认识到文化的重要性,所以给予的支持是比较直接有力的。而我们作为企业的一部分,除了和企业共同承担向国家交税的任务以外,政府并没有给我们支持。其实我相信现阶段大部分文学期刊就算可以生存的话,也会生存得很艰难。

  新京报:你心中文学杂志理想的生存环境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韩旭:我觉得政府应该有一个明确的对于文学杂志的认定,就是其价值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这样一个基本的认识我觉得全社会都应该达到,而首先是应该由政府提倡的。如果整个社会可以对文学期刊的价值认定达成共识,那么他们也应该为这种价值的实现提供保障。如果做到了这一点,文学杂志就能够生存下去。我在这里不是反驳记者的报道,但是他们提到的一个词“敛财”,让我有点心痛,这不是《大家》的事实,我们不会敛财,任何文学杂志的价值不可能拿来敛财,反过来说如果我们要敛财我们也不会做文学杂志。我想说的是我们还是有最起码的认知的。

  新京报:“停刊整顿”的过程中,编辑部的日常工作还在继续吗?

  韩旭:首先我想强调,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停刊”的公文。当然,按照现在的状况,可能确实是需要停,但编辑部的日常工作其实还在继续,其他的书也在编。

  新京报: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大家》有复刊的那一天?事实上,文学界很多人表达了遗憾之情,作为一份专业的文学杂志,《大家》的文学品质还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也不希望这样一个“文学重镇”就此消失。

  韩旭:其实昨天我们还和社领导进行了沟通,但现在决定权并不在我们手里。我只能说,复刊的希望还是有的。就我而言,当然希望能够尽快复刊,最好是能赶在11月份明年期刊征订工作之前,错过的话,即使新的杂志做好了,找到了方向,没有读者也是不行的。

  采写/新京报记者 姜妍 实习生 江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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