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题材作品本月底登陆国家大剧院,台湾文化名人接受本报专访,谈理念及两岸文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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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C12版)
未来梦想 我驾驭不了《赛德克·巴莱》
新京报:你接下来的主要方向还是电影吗?
吴念真:不。我认为人生苦短,什么事情都可以试一试。比如舞台剧、广告,对我来讲都很好玩。虽然我认为现在最强大的沟通工具是电视而非电影,可电视还是有很多的商业性,而且有一些限制。电影就有比较多的空间,问题是,观众绝对不像电视那么多,这一点我也很清楚。不过不管怎样,它是我很喜欢的一种创作模式,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拍出一两个自己觉得还不错的片子。
新京报:前一阵台湾的《赛德克·巴莱》在内地上映,反响也不错,类似这样的东西,你会去拍吗?
吴念真:每个人寻找的东西不一样。对我来讲,我比较擅长我了解的东西,“赛德克”是大历史题材,太庞大了,我恐怕没有办法驾驭。我宁愿去找一个小的东西,从小事情去看大时代,这才是我擅长的。
新京报:这种注重身边事和个人情感的表达,恐怕会与市场需求相违背。你怎么看?
吴念真:看你怎么弄吧。小细节其实最不容易做了。作为一个编剧,我非常清楚,台湾和大陆的很多戏有情节,没有细节。比如我爱你、我恨你,这些话如今在电视上很容易被演员丢出来,都是说出来的,而不是去表现。这方面我们做得真的很不如日本,他们的电视剧之所以好看,就是因为很注重细节,把细节变成情节。
新京报:所以你侧重把这块做得稍微好一些?
吴念真:我希望是,这方面应该是有空间做的。所以我说,我人生最喜欢做的就是拍一部很好看的电影,再拍一部很好看的电视剧,就可以了。很多人都问我,你的人生格言是什么,我说,我老了以后,就是“随缘”——做任何事都是这样,只要尽力就好,能够产生多少能量,都再说吧。
■ 自我解读
《多桑》
1994年,吴念真自编自导的电影《多桑》在台湾上映,当年获得意大利都灵影展最佳影片奖。
从编剧转到电影人后,我只拍过两部片子,而且都很意外。“多桑”在日语里的意思是“父亲”,这部片子是讲我父亲的,他是矿工,62岁时因为工作环境患上不治之症,受不了就从医院跳了楼。他的去世对我打击很大。
我是编剧,就常常爱把爸爸的故事讲给朋友听,可我不愿意痛苦地讲述,所以总拿一些他生前好笑的事来说。他是受日本教育的那一代,在我看来,他们那代人是历史的孤儿,一个晚上,从“日本人”变成“中国人”。在台湾,那一代人通常不被谅解,也不被理解,因为我们的教育告诉我们,只要讲日本话,就是汉奸。可父亲他们生下来就是受日本教育,你怎么可能改变他呢?于是不同的文化就会产生“笑果”。比如我妹妹在家画太阳,他就总把太阳涂成红色,还和妹妹争辩,这就很好笑。我和朋友讲着讲着,他们就鼓励我把这些故事写下来、拍出来,而且要自己拍。可是我不会,很多朋友就又跳出来帮我,就这样我就当上了导演。
《秋千、秋千飞起来》
吴念真直言自己不擅长给小朋友讲故事,他只写过两个绘本故事:《八岁一个人去旅行》和与“9·21地震”有关的《秋千、秋千飞起来》。
这本书是和出版社的编辑聊天时说起来的。那个故事来自一个孩子的记忆,他曾是台湾1999年“9·21”地震的幸存者,那一年他小学一年级,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在学校秋千上玩耍,记得才认识十多天的美丽女老师,可是不久老师在地震中丧生,学校也不见了,只有秋千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有一天他在临时课堂把围篱上的字都认识了,甚至连英文字都认识了的时候,新学校才“长”出来。可是他荡的秋千已经不是当年的感觉了,因为他长大了,脚会撞到地上。听他说完这个故事,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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