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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领精神生活八十年(1)

2012年07月28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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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1年

  《傅雷家书》

  傅雷 著/傅敏 编

  1981年《傅雷家书》付梓出版,风行一时,至1984年,累计印数已达60万册。80年代初期有关西方文化的书籍极少,傅雷在家书里如数家珍般地细细说来,并且将其与中国文化进行比较的做法,令人大开眼界。

  1983年

  《情爱论》

  (保)基·瓦西列夫 著

  1983年7月,沈昌文将这本谈论爱情与性的书取名为有点学术味道的《情爱论》,一经出版,极其畅销。

  统计至1998年为止的销量,达到120万册,创下三联书店译书的发行量纪录。

  1986年

  《笑的历史》

  (法)诺安 著

  文化生活译丛之一,这套当年产生过巨大影响的“生活译丛”,包括《异端的权利》、《人与事》等文学、历史各个层面的作品。这本谈笑的小书,与另一本谈爱的《情爱论》,对于打破人们的思想禁忌,起到不小作用。

  1989年

  《禅说:尊者的棒喝》

  蔡志忠 著

  1989年,蔡志忠的漫画书《六祖坛经:曹溪的佛唱》、《禅说:尊者的棒喝》由三联书店出版。至1998年这10年间,总销量超过500万册。因为这套漫画书,当年沈昌文被戏称“卖菜(蔡)”的总经理。

  【题解】

  生活是一个很大的词,关乎生命的一切。分割开来,我们会看到两对偏正短语:私人生活与公共生活,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

  早期三联宣传红色革命思想,是为追求一个更符合道德正义的社会秩序,把新的社会希望悬挂在空中与人们心中,这是一种关于革命的启蒙,也是关于更好的生活家园的启明。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中国社会走向开放与自由,三联则以人文气质倾倒众生,把人们从物质生活的表面引向真实生活的沉思,酝酿了另一种启蒙的发生——独立而内省的人、经过省察的生活。

  近百年来,中国始终在“筑就我们的国家”的大命题之下,不断重建家园。三联在此中所扮演的角色,即是不断启明,这并不是一个出版社与生俱来的使命,而是一代人自己的使命。只因启明需靠思想,而思想的火种需要书籍来传递,三联由此成为负载时代使命的涉渡之舟。

  1932:一个书店、一本杂志开始的传奇

  我们邀请1921年出生的史学家何兆武回忆生活书店——三联书店的前身。老头子一直在电话里笑,先是连声说三联很好,然后说,生活书店也很好,“不过生活书店的好,是很不一样的。”为什么呢?

  “我年轻时,周围很多朋友都会去生活书店,那里有当时被认为最为进步的书籍,让年轻的人们激动不已的书籍,我猜他们捧着书,会感觉到一个新的社会迎面而来。那时候,生活,不是普通的词,它几乎等同进步,也等同社会希望。”

  生活,几乎等同进步,也等同社会希望。类似的观点,也出现在作家端木蕻良(1912-1992)的文字中:“生活”两个字和“进步”两个字有着同等的意义(《生活的火花》)。

  端木蕻良持论的理由是:“《生活》的旗帜是最鲜明的,它的抗日主张最简单、最富有现实意义,它能代表当时群众的心声,实事求是,发为文字,从而又扩大了群众的心声,这样,互相激励着形成更广泛的波澜。”

  生活书店成立于1932年,由《生活》周刊附设的书报代办部发展而来。而《生活》原是中华职业教育社的机关刊物,旨在宣传职业教育,收集各地职业讯息。邹韬奋接编后,对其形态进行了调整,使之完全褪去机关刊物的平庸气质,成为一份生气勃郁的独立刊物,兼具生活服务性与现实关怀,将读者引为挚友,也将读者连成战友,为更好的社会而战。

  一个名为“生活”的书店,一份名为“生活”的周刊,让生活成为一个特殊的词语。这是一个时代的传奇,一个动乱幽暗时代的文化传奇,发生在旧秩序尚未瓦解,新秩序尚在萌芽之时。

  30年代:引领进步青年的前沿阵地

  彼时谓之“新思想”的具体名字,为马克思主义。二十世纪初最动人的词语。与之相连的,是革命、进步、自由、幸福,它告诉身处动乱中的人们,重建一种新的社会秩序,是符合道德正义的。生活书店与《生活》周刊,为彼时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阵地。

  在欲求更好生活的人们眼中,新思想是美丽的;而在竭力维持现存秩序之稳定的执权者眼中,它是危险的。前者,吸引着人们进入生活书店,阅读《生活》周刊;而后者,让书店和周刊一次次遭遇灭顶之灾,又一次次从时代的幽暗漩涡中起身而立。

  巅峰时期的《生活》周刊,发行量高达155000份。其内容丰富多彩,贴近生活,又不乏思想见地,对于年轻人而言,是交织着热情与激情的读物。其中小言论栏目,以街头巷议的形态,议论时政;新闻报道,站在思想前沿,取国际视角,蕴藉进步革命之意;读者来信则强调与读者的亲密对话,连社交式而非为婚恋的男女交往,也成为公开讨论的话题。

  1934年国民党政府加强了审查制度,《生活》开始颠沛流离,或因一篇文章被解读为鼓吹叛乱而查封,或因提到不应该提的人名而遭禁,查禁而后更名重新出版,为家常便饭。“新生”、“大众生活”都是《生活》的别号。出售进步书籍的生活书店,亦多有别名。

  与进步同义的“生活”成为敏感词,是权威秩序下的荒诞。林语堂所著的《中国新闻舆论史》录有一则笑话:古文文法书《马氏文通》曾在四川遭禁,因为作者姓马,疑其与卡尔·马克思有关。

  鲁迅就曾以“因为有些人要它灭亡,所以偏去支持一下”为由,支持生活书店,并亲自“戴着镣铐进军”,执笔为文,用能说的话说不能说的事,以此与审查制度抗争。

  仅1938年和1939年两年时间,生活书店就出版了《共产党宣言》、《马恩论中国》等18种马列原著。思想的最终阵地,在于人心。据邓力群、李锐等人的回忆,不少老革命就是读了三联出版的宣传马列主义、宣传社会革命的书籍而走上革命道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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