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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必须死》 用生命在表演

2012年08月21日 星期二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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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演莎剧的非职业演员在台下却是一个个犯人。

  出品:意大利

  导演:保罗·塔维亚尼/维托里奥·塔维亚尼

  主演:萨尔瓦多·斯特里亚诺/柯西莫·雷加

  这样一部实验性的电影,很难让人相信是出自年逾八十高龄的保罗和维托里奥·塔维亚尼老导演之手,影片在年初的柏林电影节上擒获金熊奖。《恺撒必须死》的真实和戏剧无法分清界限,一群意大利人罪犯演着罗马人的故事《尤利乌斯·恺撒》,上演着权力、忠诚、背叛、荣誉和复仇,这些曾经有着杀人、走私、贩毒等各种经历的囚犯从自己的过往罪行中寻找情感共鸣,他们的表演真实动人不输任何专业演员。你已经无法分清那股震颤心灵的力量是来自莎士比亚的戏剧脚本,还是来自这群囚犯的真实内心,套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话:这是用生命在表演。

  电影开始是《尤利乌斯·恺撒》的高潮,杀死恺撒的布鲁陀斯决定自杀,表演结束之后观众们反响热烈,转眼间囚犯们就被狱警一个接一个地关进看守森严的瑞比比亚监狱。电影以倒叙的形式开始,时间回到六个月前,电影的画面变成黑白,塔维亚尼兄弟来到监狱选拔演员,准备彩排这场话剧。囚犯们以不同的语气和情绪表演着自己的名字、生日和出生信息。也许是监狱的生活过于乏味,也许是彩排可以让他们获得短暂的自由,也许是表演可以让他们表达内心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救赎的愿望,也许是因为舞台上可以得到高墙外观众的掌声,抑或是表演可以改善他们在监狱内的居住状况,他们每个人都是那样的投入。他们和导演交流,加入自己的家乡口音让角色的细节更加生动,他们在囚室里拉起狱友一起练习对白,更多是他们在从自己的过去犯罪生涯中搜寻与角色的情感共鸣。他们背后的故事让话剧人物变得那么鲜活,那么真实,那么触动人心,话剧成了一种映射现实的方式,虚虚实实中有了一种引人入胜的力量。

  塔维亚尼探讨的依旧是艺术对人的影响,艺术的价值、形式和意识形态,电影的最后柯西莫·雷加回到自己的牢房说:“自从我发现了什么是艺术,这间囚牢对我而言就真的变成了监狱”。艺术让人重新审视自己经历过的生活,重新认识自己的灵魂,思考人性。艺术给了这群硬汉另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同时也让一切显得更加绝望,但他们也许一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艺术又能改变什么呢?

  ■ 虚实难辨

  电影的黑白画面看上去很不真实,甚至显得那样非现实,这是彩色画面不能达到的,保罗·塔维亚尼也在采访中说过,他们不想让那里看起来像电视节目里的监狱,就像美国电影里常看到的那些。囚犯们在监狱、走廊和排球场表演,周围还有放风的罪犯,一切看上去很超现实,而演员们的情绪就深深地陷入了这样的彩排,仿佛他们有了和角色一样的选择和救赎的机会。

  这群非职业演员几乎所有人现在依旧被关在监狱里,尽管饰演凯切斯的柯西莫·雷加和饰演恺撒的乔瓦尼·阿库里出书了,但顶多也就可以改善他们在监狱里的居住环境。饰演布鲁陀斯的萨尔瓦多·斯特里亚诺曾坐过牢,出狱后成了一名演员。此前,他出演过《格莫拉》和《那不勒斯的故事》,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他又重回监狱主演了这部电影,这也是《恺撒必须死》更像是一部剧情片的原因。

  □亵渎电影

  ■ 导演谈

  记者:能谈一下你们与意大利政治的关系吗?

  保罗·塔维亚尼:我们与政治的关系不如观众想象中那么亲密,当我们这个电影项目前期筹备的时候,意大利的政坛还没有发生变化呢,贝卢斯科尼那时候还是总理(注:他2011年11月辞职)。我们也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些,尽管我们很希望。拍这部电影,是因为我们的一个朋友,我们被推荐去罗马的瑞比比亚监狱看囚犯们的演出,一开始我们很犹豫,但后来的经历彻底震撼了我们。

  记者:艺术或电影可以改变世界吗?

  保罗·塔维亚尼:不,是这个世界改变了电影。电影虽然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但它已经和最开始的时候很不一样了。我们相信艺术是基本的需求,人们应该重新认识现实并将其改良,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的,艺术绝对可以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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