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1994年,经历二战摧毁并沉默了40年的朗格表复厂,推出了如今已成旗舰系列的lange 1,其偏心小表盘的设计固然惊艳,而最令人惊喜的莫过于2点钟位置较之同时代腕表放大了4倍的日历窗口。此设计的灵感来源于德累斯顿市中心森帕歌剧院墙上的“五分钟跳字钟”,这座钟被设计为两个小窗,左窗用罗马数字显示小时,右窗用阿拉伯数字显示分钟,右窗每隔五分钟会翻新一次数字,简明的设计让每一个人都能清楚读取时间。朗格将之缩小并想办法复刻在了表盘上,掀起了腕表行业的“大日历”风潮。
在朗格将“大日历”发扬光大之前,表盘上的日期通常是于小窗口显示,功能复杂又不愿放弃日期显示的表款更是只能将日历窗口缩到最小,再于表盘镶上一个微型放大镜进行放大,好让佩戴者能看清楚数字。“大日历”则在方寸间大方地辟出一大块空间来显示日期,不用放大镜也能清晰读取日期。然而,为了表盘上的这点“阔气”,制表师们在机芯上可是费尽了心思。
一般说来,若去看一枚普通日历显示的机芯,会发现其大抵是含有一个具有从1至31的环形盘,此盘每24小时在时轮、日历拨字轮等齿轮的共同作用下转动一格,完成日期的更新,而“大日历”为了让字体最大化,首先需要将数字由同一个盘上的自然递进转变为两个盘上的数字组合。简而言之,“大日历”结构需要两个数字盘,一个“十位盘”标有0、1、2、3四个数字(有的只有1、2、3三个数字)表示十位数,另一个“个位盘”标有0到9这十个数字表示个位数,我们看到的日期则是由这两个盘的巧妙轮转组合显示出来。
两个数字盘准备好之后,让其如何运转以实现展示连续数字,则是一个非常具有技术含量的机械难题。钟表技术专家曹维峰总结了大日历结构的三种基本模式:一盘一环同轴,两盘同轴,两盘并列。“其中并列结构简单一些,同轴的较为复杂,因此也更加热门。”
“一盘一环同轴”的代表品牌是朗格。环形的十位盘与个位盘呈交叠状,在较大的个位盘上方,拥有3个数字的十位盘形似一个十字架(十字架的其中一个脚是有缺口的,以空白来代替数字0)。在机芯的运作过程中,以12小时/周速度转动的时轮不断将动力输给每24小时转动一周的换日过轮,再经过一系列的齿轮联动合作,将动力最终分别传到负责驱动十位盘与个位盘的齿轮,才算完成了一次日期更新。“一盘一环同轴”的优点在于最大限度地节省了占用机芯的面积,可以放到较小的机芯里面使用。艾美、积家等品牌的大日历表用的也是这种模式。
其实细看之下,“一盘一环同轴”的内部,两个数位盘还是各有分轴的,“两盘同轴”才算得真正的“两盘一心”。格拉苏蒂3点钟位置的经典大日历则是典型,它在3点钟的方位也是由“两盘同轴”的格局决定的。这种结构中,个位盘被安排在沿着机芯边缘的环形位置,直径比它稍小的十位盘则叠于其上。
不过,正因为十位盘与个位盘的平面是上下交叠的关系,从大日历窗口显示出来的日期则会有视觉差,且两个数字之间能看到一个明显的弧线,这就是十字盘的边缘。为了减小视觉差和抹去后台的弧线,常见的方法是在两个数字之间加一条竖线,做成“双窗框”这样既拦掉了瑕疵又加强了“窗框”的概念,还能欺骗人们的眼睛。不过也有品牌另辟蹊径,“芝柏用水晶薄片做上面的十位盘,能看见数字,看不见盘,单窗口也不会有视觉落差,”钟表专家康威凯介绍道。
如果说“同轴”是源自德国大日历手表的坚持,那么更多的瑞士及其他国家的手表则更倾向于“两盘并列”的结构。十位盘与个位盘一左一右分立,各自循规蹈矩旋转“拼成”两位数。这种结构“占地面积”不小,所以常常被尺寸较大的机芯采用,呈现在大表盘上。由于两个小盘处在同一水平面上,“视觉差”问题不再存在,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两个圆盘的交界处会出现两条方向相反的弧形,而这两道恼人的弧形恰好位于十位数字与个位数字之间。于是“双窗框”设计只好再次出马,有时候中间的竖框甚至比同轴大日历还要粗一点才足够掩盖。不过对于镂空表款来说,“两盘并列”则又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平台。
>>> 趣话
日历转换的纠结
我们知道,大月有31天,那么当31日要过渡成1日的时候,十位数字会顺利从1跳到0或者空白,但个位数字却必须保持1。如何让24小时跳一格的个位盘上的1乖乖地待上48个小时称得上是大日历结构最大的难题,康威凯说,“德国表都不怕复杂,要坚持实现这48个小时,但瑞士表就不一定了,积家和艾美很聪明地在个位盘上写了两个1,不少腕表都做了这样的更新。”
第二个八卦则看起来有点“多余”:当处在每月1到9日的时候,十位数窗口如何处理?对此各家品牌主张不一,有标注0的,有品牌干脆用一颗小星星做装饰。对于前者,曹维峰认为并不符合人们读数尤其是读取日期的习惯,“毕竟很少说今天是零几日。”后者则被不少网友评为画蛇添足之举,所以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大多数品牌都选择任之每月空上九天。
D04-D05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晓
更多详细新闻请浏览新京报网 www.bjnews.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