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辉 让我不平凡的是角色，而不是我(2)

　　（上接C10版）

　　■ 影帝小故事

　　“息影”期曾摆地摊

　　梁家辉曾拿过三次香港金像奖影帝，聊到这个话题时，他开玩笑说：“拿奖的事可以说说，这个我爱听。”但演艺途中波折曾让梁家辉差点放弃表演，一度跑去铜锣湾摆地摊。

　　《垂帘听政》让我高兴的是，我成了金像奖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25岁），这个纪录到现在还没人破（笑）；第二次拿奖是《92黑玫瑰对黑玫瑰》，凭借喜剧而非正剧能拿影帝，这在电影史上也是很少见的；第三次就是《黑社会》，那年我有两个提名，另一个是《长恨歌》，《长恨歌》也获得了香港影评人协会的最佳男主角，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在同一年里让两个反差很大的角色同时获得认可，关键是由同一个人演的，我的满足感是在这里（笑）。

　　尽管25岁就拿下人生的第一个影帝，但那时的影帝哪有现在这么风光，制片方更在意这个演员有没有市场。当时香港电影在东南亚最大的市场是台湾，因为我回内地拍片，台湾“文化部”就把我的身份定了性，还逼我写悔过书。我不愿意写，我只是来工作，不代表任何政治观点，也不会因此而后悔。于是就遭到他们的封杀，我缺掉了最大的市场，拍完《火龙》（1986年）后没人来找我拍戏。我当时就有了放弃表演事业的念头，演戏演到要写悔过书才有戏拍的地步，还不如不做了。

　　但人总是要生活的，整天百无聊赖的，就和几个旧同学一起商量怎么赚钱。有个同学提议做小生意，我当时正摆弄着母亲脚踏缝纫机上的皮带玩，绕成圆圈套上自己的手腕，同学恍然大悟似的说，我们可以自制一些皮手镯去卖。这样我就摆起了地摊，晚上到最热闹的铜锣湾去叫卖。当时顾客还挺多的，有不少顾客觉得我面熟，疑惑地说，你和那个演戏的梁家辉真像。我就笑着说，我就是梁家辉啊！结果别人倒不信了（笑）。

　　■ 那些大导演

　　梁家辉与诸多大导演都合作过，也曾与《末代皇帝》失之交臂。他总结说：“一个导演一种风格，和不同的导演合作就有不一样的收获。”

　　徐克 进了片场就不许出门

　　他就是肉体上的折磨。拍《新龙门客栈》到了片场，他把门一关，要求所有演员拍戏时不准出门，我们每次看见片场大门缓缓闭上，眼泪就夺眶而出。但他说，既然穿着古装，回现代干什么？

　　关锦鹏 没胶片时自己偷哭

　　关锦鹏是一个文艺气息很强的导演，跟他合作是一种心理上的刺激。其实拍《阮玲玉》时很惨，有次我和张曼玉、刘嘉玲都化好妆，却发现导演不见了，结果他一个人在阳台上哭，七层高的楼，我们都担心他跳楼。一问才知道片方不给钱了，但已经没胶片了，我们赶紧掏钱让人去买。《阮玲玉》就是这样拍出来的，好痛苦啊。这部片子让张曼玉在国际上拿到无数奖项，但片子亏得已经贴在了地上。

　　王家卫 精神上要受得起折磨

　　虽然我从不拒绝和他合作，但是和他合作真的要做好很多准备。他动辄四五年才拍完一部电影，你得各方面都要花得起，精神上要受得起折磨。

　　贝托鲁奇 为了师父我拒了他

　　贝托鲁奇拍《末代皇帝》时曾找我演溥仪，但在溥仪前半生的拍摄上，他与导演李翰祥出现矛盾，他们之间有官司。我拍的头三部电影都是李翰祥执导的，他算是我的开山师父，所以最后我拒绝了贝托鲁奇。但后来《情人》的导演让·雅克·阿诺要找一个中国演员时，贝托鲁奇还是向他推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