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举办策展生涯谢幕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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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陆蓉之穿着一身“工蜂装”出现在“未来通行证全球巡回展——今日北京站”的开幕式上,这个在今日美术馆进行至本月底的展览,是她32年策展生涯的谢幕展。今年62岁的她觉得,是时候再见了,“也许上天在暗示我说,回去陪你的老公吧。”
陆蓉之策展的展览永远都是色彩绚丽、充满各种动漫形象。这是她近年来推出的“动漫新美学”。开幕式后第二天,北京刮起了大风。刚刚针灸完的陆蓉之,边招待她的艺术家朋友,边谈起了这几十年和艺术相遇成长的故事
■ 人物名片
陆蓉之
知名策展人、艺术评论家。现任台湾实践大学时尚与媒体研究所教授。1951年生于台北,曾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艺术学院学习。她的外公来自上海郁氏大家族,小舅舅郁慕明是台湾现任新党党主席。将Curator定译为“策展人”的她,以华人第一位女策展人的身份为人所知。曾策划过许多创新性展览,包括2007年在上海当代艺术馆创立动漫美学双年展。
早年经历 文人家庭里走出叛逆少女
新京报:你17岁就曾画了一幅四十米长的《横贯公路》长卷,还被收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这是在什么情况下创作的?
陆蓉之:17岁时我去横贯公路旅行,一天,在招待所里一笔下去就开始一直画一直画,画了两个月。多年后,我把作品(从台北故宫)借出来时,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一个高中女生怎么有能力去画这么大一张画。后来我发现,在外公身边长大,是他培养了我的“大气”。他真的认为我是“天才儿童”,小小年纪就得经常当众挥毫。在这样的情形下长大,我就敢于做些时代之先的事情。
新京报:包括20岁去上学后立刻吸收了欧洲文化?
陆蓉之:当时正是嬉皮年代的结尾、朋克时代的开始,对我来说,那是一种culture shock,一种文化震撼。但我不认为我那时完全受到了西方嬉皮或朋克的影响,更多的是,从小生长在家教严谨的中国式文人家庭,突然可以逃离父母的掌控、能为所欲为,就特别开心。你想逃家的孩子怎么样,我就变得怎么样。
新京报:特别叛逆?
陆蓉之:有哦。每天两包Dunhill(香烟),然后那种扁扁小瓶子的XO,几乎每天可以喝一瓶。以前我都是很怪异的头发,一边剃掉,一边长发,很可怕的。其实现在我这个头发(火红的短发)也蛮特别的嘛。
新京报:当时家里长辈怎么看?
陆蓉之:哎哟,他们吓死了。有次回台湾,跟一群长辈吃饭,年纪大的人视觉不是特别灵敏,有个老先生,吃饭时坐在我右边,看到的是我这边剃掉的短发,吃完饭后,大家在沙发上聊天,他坐在我左边,看到的是我的长发。他突然问我,你们家什么时候有双胞胎的啊?(大笑)
入选标准 我只看重艺术家的基本功
新京报:你都怎么挑选艺术家?
陆蓉之:我并没觉得找艺术家特别辛苦,你看我的展览,什么样的都有,做传统水墨的,做新媒体的,我都喜欢。我不会像很多人把艺术说得那么玄乎,我只看重艺术家的基本功,不管他用什么材质做作品,我都要看他的功夫到底在哪里。比如一个新媒体艺术家,就必须真的对新媒体有研究,而不是请新媒体公司来帮他做作品。
新京报:你选的还真是什么都有,比如五月天的阿信。
陆蓉之:阿信本身就是学建筑的,他是我们学校学生,读书时就很有才华,画也画得非常好,可他不肯拿出来展。他说,演艺生涯有时间性,要把画留到不做演艺事业后——他还留一手咧!
我展他的东西并不完全因为他是五月天的主唱,是因为他真的是一个艺术创作者。他们演唱会的背景影像他都有参与制作,他们那个团很幸运,家里有一个御用的美术设计。
新京报:有人认为你的展览很幼稚,可能因为有很多动漫的东西。
陆蓉之:也许我策展的作品外表都很绚丽,但很多都是很深刻的,也有人文关怀。比如像阿信这次的作品就是以地球环保为主题,我本身也是个环保主义者。我觉得不必用痛苦的表象和丑陋的颜色来表达我们的关怀。所以,我要告诉所有来看展的人,不要被绚丽的色彩所迷惑。
未来人生 永远年轻,还要很性感
新京报:你不做策展之后会做什么?
陆蓉之:创作吧。估计会在卷上画我认为的桃花源。你看我微博上从不跟人吵架,我不是被别人污蔑了会去死的人,因为我的心是住在桃花源的。你看只要是我做的展,几乎都没有太多丑陋的东西,你看到我每天都这么阳光普照的样子,这种事情你也装不出来的好不好,所以只能说老太太天生丽质——恶心点,就这么讲。
我还想画自画像,不是画正常的我,而是Cosplay后的我。扮成小蜜蜂、草间弥生、豹子……永远画不是完全真实的我。那种自画像其实有一大半是被虚拟的。
新京报:你很迷恋“虚拟”?包括Viki LuLu(陆蓉之的卡通形象)。
陆蓉之:对啊。我的Viki LuLu代表Forver Young(永远年轻)。永远不会变老的红头发,还要很性感,对生命充满了信念。
追到他是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
■ 引领“女追男”风潮
陆蓉之的先生傅申(右图)是中国艺术史学者,这是她的第三任丈夫,她倒追了三年才修成正果。这段故事还被称为引领了台湾“女追男”的风潮。
新京报:你说不再做展览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先生。
陆蓉之:对,不做策展就回去陪伴他。我追到他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新京报:怎么追到他的?
陆蓉之:哎哟,搬到他家楼下帮他煮三餐、请他到我家吃饭。洗衣服、当司机、当秘书,这样做了三年才把他追到的。
新京报:竟然坚持了三年?
陆蓉之:对,同时还有五个女人也看上他。
新京报:你频繁来大陆,先生会抱怨吗?
陆蓉之:有,当然不会高兴啰,还有别人动他脑筋呢。我要回去宣誓主权:正宫娘娘回来啦!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均来自陆蓉之自传《艺术工蜂:Viki LuLu遇见未来》)
本版采写 新京报记者 何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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