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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捐肝夫妇恢复良好

两人已苏醒,术后生命体征平稳;专家称田新丙接受新肝三天后可下床活动

2012年11月02日 星期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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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解放军309医院,肝移植手术后的苏丹和丈夫田新丙躺在重症监护病房,他们举起拳头为自己加油,医生说两人的肝移植手术非常顺利。
昨日,医生为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的苏丹梳理头发。

  ■ “离婚两月 女子复婚为夫捐肝”追踪

  新京报讯 在各自经历了捐肝和肝移植大手术后,昨日,她和丈夫田新丙已经苏醒,术后生命体征平稳。为救身患严重肝病的前夫田新丙,32岁的苏丹决定复婚捐肝,前日,在总参谋部总医院(解放军309医院),苏丹捐出的590多克肝脏,被移植到丈夫体内。它,将为田新丙带来生的希望。(本报11月1日报道)

  手术出血少利于身体恢复

  虽然头天经历了10多个小时的手术,但昨天,躺在重症监护病房的苏丹和田新丙,已经苏醒。

  据参与移植手术的全军器官移植研究所所长石炳毅介绍,苏丹和田新丙术后恢复目前都不错。苏丹捐献了1/3的肝脏,不过肝功能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毕竟是个大手术,对她的身体有损伤,所以目前她还有些虚弱。幸运的是,由于术前准备充分,术中谨慎操作,两人术中出血很少,对他们的术后恢复有很大帮助,苏丹也不需要进行血压调整等。

  “她清醒很快,术后1个多小时就醒了。凌晨1点多见到苏丹时,她看着我笑了。”毕竟是从健康人体内取肝,在活体捐献器官手术中,石炳毅要确保供者的捐肝手术万无一失。看到苏丹的笑脸,他的心更踏实了。

  石炳毅说,相比苏丹,田新丙的身体要虚弱一些,一方面是手术原因,另一方面是已经开始使用抗排异药物,他的免疫力变得比较低。但术后他的肝功能、肾功能、尿量、血压、呼吸各项指标正常,目前主要进行术后的生命维持和体力恢复,关键是防止感染。

  排异反应将处于可控范围

  田新丙的身体,是否就会接受妻子的“新肝”?石炳毅表示,在移植肝脏后,目前田新丙还不会出现排异反应,一般是在两三周之后,而且这种排异反应是在医生可控制和处理的范围内。“他大概3天就能下床,能在ICU范围内活动。苏丹更快,预计明天就可以下床了。”

  “妈妈的肝到爸爸身体里了,不好,因为会疼。”小姑娘歪着头问,“肝也会疼吗?”苏丹和田新丙6岁的女儿昨天一直跟着姥姥姥爷等人在医院。

  她还不太清楚,爸爸妈妈做了一个非常大的手术,也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有多大。但在爸爸妈妈手术前,她剪了两颗红心,写上“爸爸我爱你”和“妈妈我爱你”,托姥姥塞到了苏丹和田新丙的枕头下。

  这次手术的成功,也让苏丹的父母看到了医生的敬业。“看着他们为了救我女儿女婿,在手术台站了10多个小时,饭都顾不上吃,对待我女儿女婿就像对待亲人一样,我们真的很感激。”

  ■ 特写

  病房里的默契夫妻

  ICU病房里安静得只有仪器的运转声和护士穿梭的脚步声,苏丹和田新丙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虽不能翻身,但苏丹的眼睛总是努力地往左瞅,田新丙睁开眼也会往右瞅。他们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因为高度近视,看不清彼此。“我们俩说过,我们要有一种默契,只要我们看一眼对方,就能鼓励彼此。”

  “我能听到他跟护士说话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我没听清楚,但我知道,他很好,我太了解他了。”由于脖子上安装着东西,田新丙还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用嘶哑的声音费力地吐几个字。但即便是这样的声音,也让苏丹心里很踏实。

  但她还是会不停地问护士,“我老公现在怎么样?”热心的护士则一直回答着苏丹的问题,告诉她,田新丙没事。

  “期盼的结果得到了满足,我感觉好幸运。”苏丹说,她曾预想过手术后会非常痛苦,却不曾想实际的疼痛要轻很多,“我不累,这个痛,我太能承受了,太值太值了。”

  昨天的苏丹,总是提到“幸运”二字。她说,术中他俩都出血极少,没有进行输血,这是幸运。术后她和丈夫的状态不错,也是幸运。“我相信,他已经有了好结果。”苏丹微微转头,冲着一旁的全军器官移植研究所所长石炳毅笑了。

  在重症监护室里,苏丹举起了右手,竖起了大拇指,轻声喊了一声“胜利”。一旁的田新丙听到,也微抬起双臂,握拳以示“成功”。

  苏丹父母:

  不能为了保住女儿而让她永远内疚

  手术那一天,将女儿苏丹推进手术室大门后,陈丽娟躲在楼梯拐角痛快地大哭了一场。“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有祝他们成功的心情,有这么长时间压抑的情绪释放,也有担心,很复杂。”

  女儿是在救我的儿子

  苏丹和田新丙手术那天,病房有位妇女问陈丽娟“是不是苏丹的妈妈”。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名妇女抱着陈丽娟开始掉眼泪,说他们很伟大。

  但陈丽娟不想提“伟大”二字,她觉得这就是件平凡事,他们都是很平凡的人,“我的女儿是在救我的儿子,我就这么想。我希望女儿女婿的事,能让人们相信真爱。”

  她和丈夫苏树林在医学伦理委员会上坚定地站在了女儿一边,让包括伦理委员会专家在内的很多人敬佩。

  陈丽娟却说,苏丹是他们的独生女,哪有不心疼的理。要说没压力是假的,自己也会偷偷掉眼泪,但她不能给女儿压力。那段时间,苏丹整天到处跑医院,找肝源,网上不停地查资料,回家坐着就能耷拉着脑袋睡着,他们看着都心疼。

  担心手术曾做最坏打算

  当苏丹打电话来说出捐肝的决定,陈丽娟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只有一闪念:苏丹的爸爸是肿瘤患者,苏丹的女儿才这么小。当苏丹对妈妈说,不想让田新丙的兄弟姐妹承担手术风险时,陈丽娟没敢问女儿,“如果你下不了手术台,我们怎么办?你女儿怎么办?”

  也就一闪念的工夫,夫妻俩作出了决定,义无反顾地支持女儿。他们不希望,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却让女儿心里永远内疚。而且田新丙心地很善良,人也特别好,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们也不会这么支持女儿。“与其让她带着这种心情走完一辈子,不如去支持她的决定。”

  面对伦理审查时,他们的态度很坚定。夫妻俩做了很多种设想,最坏的打算便是女儿下不了手术台。

  现在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还有更多的风险在等着女儿女婿。陈丽娟和苏树林希望两人能尽快康复。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王卡拉

  本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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