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坛巨星来京参演国家大剧院舞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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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家。1965年生于法国,11岁时由体操转而学习芭蕾,19岁便在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被晋升为首席。在事业顶峰的1989年,因与舞团艺术总监努里耶夫的分歧,她毅然离开巴黎,加盟英国皇家芭蕾舞团任客座首席艺术家。在问鼎芭蕾女王之时,她又进军现代舞领域,成为许多大牌编舞家的缪斯。目前,她在伦敦赛德勒斯·威尔斯剧院担任联合艺术家。其代表作包括芭蕾舞剧《吉赛尔》,鲁道夫·努里耶夫版《天鹅湖》和《堂吉诃德》等。
一头红发、一身黑衣的希薇·纪莲坐下,她下意识地踮起脚尖,那是舞者特有的骄傲的弧度。不说话时,她不时露出怯生生的表情,宛如少女,但一开口,她就是自信的“不小姐”(Miss No),她毫不客气地制止身边抓拍的摄影师,威风凛凛得令人联想到当年她从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出走的一幕。
上周,这位当今世界舞坛身价最高的女星来到中国国家大剧院,为观众献上了两台风格迥异的演出——现代舞集《六千英里之外》和新古典芭蕾《玛格丽特与阿芒》。年少时,她曾因超凡的身体素质成名,到了这个年纪,无论是展现技巧还是演绎情感,她都已游刃有余。对她而言,舞蹈是“童话一样的全新世界”,这种激情从11岁,一直保持到现在。
类型 不要把它们区分太清楚
新京报:很多芭蕾舞者的舞蹈生涯非常短暂,很年轻时就不跳了。
希薇·纪莲:我想这都是个人选择,舞蹈是艰辛的事业,丧失激情时想去做别的事重燃激情。对我来说,我还有这种激情。
新京报:你怎么看待“身价最高的芭蕾女星”“天下第一腿”等名号?
希薇·纪莲:这是市场的东西。“天下第一腿”其实最初不是特别正面的,大家觉得我不是一个舞者,而是一个体操运动员。还有评论说,她很有技术,但跳舞太冷了。我老是做不对,对跳古典芭蕾的人来说,我太现代;对跳现代舞的人来说,我太古典。但我不在乎这些。
新京报:古典芭蕾和现代舞对你来说意义有何不同?
希薇·纪莲:我并未“转行”去现代舞,尽管人们都这么说。舞蹈大多时候跟别人无关,而只关乎舞者自己。有时好像你是现代舞者就不能跳古典舞,是古典舞者就不能跳现代舞,对我来说,舞蹈的意义要比这宽泛得多。我将学到的古典技巧用于现代舞,跳古典舞时也会用不少现代舞技巧,它们都非常有用,而且丰富了我的知识,不要去把它们区分得太清楚。
古典芭蕾有许多限制,但我一直尝试在古典芭蕾里讲故事,这正是它的魔力所在。现代舞不讲故事,也没有角色,对我来说,现代舞就是和这些伟大的编舞家一起做个探索。我可以根据自己的品位做出选择,不必受制于人。同时也能不断接触新人,学到新的相处方式。
未来 演戏,诗歌,公益组织
新京报:你尝试过做编舞,以后会做更多编舞吗?
希薇·纪莲:人人都能写作,但并非人人都是作家。编舞是创造性的职业,要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更要找到自己的语言。有时好像舞者跳到一定时候就能做编舞,但实际上不是这样。我不想做编舞,我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想做。
新京报:你与林怀民、阿库汉姆等有亚洲文化背景的编舞合作过,你怎么看待他们的创作?
希薇·纪莲:起初这种合作让我感到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阿库汉姆来自孟加拉,有的音乐家来自比利时、巴基斯坦,而我来自法国,在多元背景下,我会选择接近或忠于编舞家灵魂的风格与合作方式。
很多编舞同样优秀,但也许他们的风格根本不适合我。林怀民的风格更接地气,又有力量,同时有一种抱负。我自己就是个有抱负的人。我们合作得很愉快,彼此关系也很好。他很出色,从他身上我学到看问题的新角度,看到另一种优雅。
新京报:你曾与戏剧导演罗伯特·威尔逊有合作,未来不跳舞了,是否考虑去演戏剧?
希薇·纪莲:会!演戏是我众多选择中的一个。我不愿当芭蕾教师,虽然很多舞者结束舞蹈生涯后都会去做教师。我还很喜欢诗歌、希望有机会做衣服或者进入公益组织保护自然和动物,我一定会在某个组织中积极活动的。
■ 舞蹈人生
芭蕾与体操移动感相通
我的一切都充满偶然性,可以说是舞蹈选择我。
小时候我觉得体操很有趣,后来有机会进入芭蕾学校,我找到类似的乐趣,那种移动的感觉是相通的。体操需要赢得比赛,芭蕾是表演艺术,但它们都需要挑战自己。我十几岁时不喜欢训练,但舞蹈给我特别的感知,永远在探索新事物。这是童话一样的全新世界,我也在继续践行这个童话。
我去巴黎歌剧院时还是个小孩,离开那儿后才开始做很多自己的选择。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我没有等待和悲伤的时间,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当然,你需要大量的训练,你想自由表达,没有扎实的基本功,自由就无从谈起。一直驱动我的是激情。
庆幸19岁就能成首席
我很幸运在很小就找到了感兴趣的事情,很早就有机会到巴黎歌剧院,碰到努里耶夫和其他伟大的舞者和编舞。那时身边可能有七八位同样出色的青年舞蹈演员,你要等待成为舞者、首席、驻团……但努里耶夫认为,只要你有激情有才华,现在就能成首席。在他看来,舞者会在等待中失去力量,丢掉激情。我见证经历了一切。我每天都感谢他,没有26岁才熬出来,而是在19岁就被委以重任。
舞台很大,在上面能做很多事,遇到很多有趣的人。有时在舞台上,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慢,好像自己不存在于现实中。这是一种独特的感觉。时间延长后,我们也可以退后一步,像观众看我们的表演一样,来审视自己的演出。这种状态在舞台上时有发生,难以解释,它确实经常发生在我的身上。
(口述:希薇·纪莲)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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