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胡蝶故居 蝴蝶要飞走啦

　　■ 故人何寂寞（16）

　　胡蝶和阮玲玉是当年上海滩两大名伶，二人祖籍都在广东，但均出生在上海。胡蝶祖居在江门鹤山市，大学时曾前往探寻，十分难找，也颇破败，前几年曾有媒体倡议保护，不久前又见新闻，表示当地政府已启动重修，未来将成景点。

　　□叶克飞（专栏作家）

　　据载，胡蝶和阮玲玉年少时都曾回乡小住数日，不过她们与祖居的交集也仅限于此。二人的日后沉浮，都与出生地上海息息相关，阮玲玉红颜薄命，胡蝶虽也一路多艰，却笑望红尘，1937年离开上海后，她的人生仍在继续，曾居于重庆和香港，1967年息影，后定居加拿大，1989年去世，可算高寿。

　　胡蝶在上海的故迹极多，搬一次家便多一个故居，害我一度分不清先后。她出生在上海提篮桥辅庆里第一弄第三家，年幼时跟着时任京奉铁路总稽查的父亲到处跑，先后在天津、营口和北京等地住过，1924年回到上海，先在东余杭路541弄暂住，不久后搬到四川北路1906弄（余庆坊）52号，1932年，她全家搬到巨鹿路786弄的光华里13号，1933年底，她与潘有声成婚，新房在新乐路永利村29号，1935年又搬至胶州路一幢洋房中，此楼现已被拆。

　　按如今的说法，胡蝶故居指四川北路1906弄（余庆坊）52号的那一处，她在此居住了八年时间，为时最久，并在此成名。也是在此期间，她主演了中国第一部有声电影《歌女红牡丹》。我最先寻访的也是这里，清一色的石库门老房子，弄堂口已找不到“余庆坊”的牌子，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下一站是巨鹿路光华里13号，现屋主是美国人，娶了中国太太，购得此楼后重新装修，曾登上时尚杂志。我在户外盘桓一阵，只见外墙粉刷一新，想必院内和屋内也极精致，完全不见旧时味道。在此居住期间，胡蝶当选了“电影皇后”。

　　不过我更喜欢的是新乐路，旧时这里叫亨利路，如今仍有旧貌，颇具情调。这是她与丈夫潘有声的居所，其实在那之前，她有婚约，潘有声也有家室。当年，出道不久的胡蝶与男演员林雪怀相恋，更于1927年3月举办订婚仪式，可此后他们却渐行渐远，胡蝶越来越红，林雪怀渐销声匿迹，还另有女人，二人终解除婚约，此事闹到满城风雨，令人慨叹的是，林雪怀不久后便病故。至于潘有声，他并非圈中人，在洋行工作，为了胡蝶抛妻弃女，又经几年恋爱，于1935年底举行婚礼。

　　那些风雨情事，自是小报津津乐道的话题，常人茶余饭后也不免提起，可内中甘苦，只有当事人方知。胡蝶性格里有果敢的一面，若是不幸福，再喜欢的也不要，选择并非圈中人的潘有声便是例证。

　　除了果敢，还有坚忍。在离开上海后，她遇上了戴笠，被迫与之同居，相比已逝的阮玲玉，同样的所遇非人，进退两难，同样的人言可畏，可坚忍的胡蝶却能熬过来。她的高寿，也与这坚忍豁达有关。

　　看不开不一定是错，但看得开一定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