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6:星期五周刊·放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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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 “子弹”证明自己,冯导让我成熟

2012年11月30日 星期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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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 摄

  “我跟国立说过,张默小时候挺浑的,长大了是懂事了。他身上有一种野性,但这种野劲其实是特别可爱,而且有魅力的。张默还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为了角色什么苦都能吃,不惜力、不偷懒,同时思前想后,是一个好演员的材料。我觉得他不俗气,现在很多演员的表演让你觉得是一碗白开水,分不出个性,张默肯定不是一碗白开水,他是一杯高粱酒,有劲儿。”——冯小刚

  河南话不过关,当天就换人

  能接到这部戏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而且当时就跟我说栓柱这个角色非常重要。但同时也是有条件的:减肥、说河南话,如果做不到就没戏,有备选。我们之前已经学了两个多月河南话了,等到第一天背词儿的时候,导演就说,谁河南话过不了关,当天就换人。

  刘震云老师的剧本写得非常扎实和具体,看剧本的时候我可以闻见那个时代的气味、听到那个时代的声音。再加上化妆和服装的帮助,当你看到自己的造型,你就会相信你就是那个时候的灾民。而演的时候,组里这些优秀的演员又会帮助到你,他们一张嘴就是那个时代了。

  看着我爸他们那些老演员经常是一两条就过,我就觉得我们肯定会浪费胶片,刚开始甚至有一种想被导演骂的心理,因为觉得这样会学到更多。没想到我也是一两条就过,刚开始心里是挺恐慌的,没底,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演得太烂了,导演都懒得调了。后来我就去找导演沟通,冯导说,要是你们演得不好,我干吗还找你们来呢?这句话让我心里这块石头落了地。

  “子弹”演得不错,不用证明了

  我们每天都有很多大场面,这个时候你要是说错句词儿,就得全部重来,让那么多人因为你一个人挨饿受冻,这个压力对我来说非常大。我承认,这部戏让我成熟很多,拍《让子弹飞》的时候,我有一种非常强烈地想证明自己的心态,但这次完全没有,因为“子弹”我演得还不错,我没必要在一件事情上天天追求。我觉得我很幸运,在我最愤青的时候,遇到了非常好的电影《让子弹飞》,这就让我非常富裕和满足了。经历了这个过程之后,对待演戏也会发生变化。

  其实这是我跟冯导的第二次合作,在《一声叹息》里我演了一个卖盗版盘的,但当时很多人都没留意。冯导对我最大的帮助是建立了我的自信,他的判断很准确,会让我很单纯直接地进入到角色,好的导演,没废话。

  一家子俩演员,好好享受吧

  跟我爸合作,以前我是比较排斥聊这个话题的,但这次我已经把这事儿看得非常淡了。我觉得冯导能用我,一定不会仅仅因为我是张国立的儿子。我高兴的是,这一家子出了两个演员,而这俩演员又能在这么好的一部戏里同时演这么重要的角色,我觉得这是个好事儿,也挺荣幸的。那就好好享受吧,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我们这个剧组就像一个大家庭,我爸在剧组的地位就像是一个老东家,每天拿出自己珍藏的红酒给大家喝。他是我们公认的表演组组长,因为他的房车最大(大笑)。虽然拍得苦,但大家很快乐。我现在也发现,越是烂的剧组越是勾心斗角,好的剧组就根本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样才能出好戏。

  我不会再抽大麻了

  (今年1月30日,在《一九四二》拍摄期间,张默因吸食大麻被拘留13天。此次采访中,他对此事首次做出回应。其实刚开始他很犹豫,因为担心会影响到这部电影。)

  我非常感谢剧组对我的支持,大家为了让我有很好的状态回来演戏,对我非常照顾,让我很感动,也很后悔。说句实话,在拘留所的日子不好过,非常艰苦,但也让我看到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当我痛苦的时候,警察会安慰我。人在没有人身自由的时候,内心既脆弱又坚强,是一种比较奇怪的状态。对于外界的议论,我已经做好准备,如果这事儿影响很大的话,我必须要承担责任。最后我要说,我不会再抽大麻了。

  李雪健

  “憾失”老东家

  雪健这次的表现可以用四个字概括:稳、准、贴切。他曾经跟我说,如果不是身体原因,他愿意同任何演员去竞争老东家这个角色,但因为确实体力付出非常大,我们怕他吃不消,所以邀请他出演李培基。如果说这部片子里有几根柱子的话,雪健这根柱子是结结实实的。 ——冯小刚

  1942年河南旱灾我小时候听说过,所以看到剧本我不陌生,但依然感到很震撼,而且让我有种创作的冲动。国民党的腐败是导致这个悲剧的原因之一,但我觉得李培基这个人物是有正义感的,他也会因为没帮上忙而谴责自己,但又很无奈。这件事在他的心里是个大结,所以最后辞职了。这个形象反映了当时国民政府大部分人的情况,因为都是中国人,那时候枪口还对着日本,他是其中的一个代表,想改变,却无能为力。

  其实十年前冯导就找我来演这个角色,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信任,也不能让李培基的家属失望。

  陈道明

  “清冷”的魅力

  道明骨子里是很傲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瞅不上的人他不说话。不管是演大人物还是小人物,他身上有一个东西对我来说是特别有魅力的——通过他的眼神和神色,你能感觉到不管周围有多热闹,在他心中有一种冷清,有一点儿把事都看破了的感觉,而《一九四二》中的蒋介石,恰恰需要这样的“清冷”之气。 ——冯小刚

  其实这次小刚找我来演蒋介石,开始我是拒绝的。一是因为我曾演过一次蒋介石;二是我觉得从外形上来说我跟他不像;三是从职业来讲,你如果演得特别好,今后演其他的人物都会受影响。我跟小刚说,你先去找别人,如果实在找不着了,我帮你这个忙。他最后找了一圈,觉得还是没有找到他所希望的,所以,我就这么演了。

  剧本的结构我不太懂,但台词我觉得非常触动人心,没一句废话。其实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官场,哪些是外交,我划分不清,这次我采取的处理方式是“云淡风轻”,因为逃荒灾民那条线已经够浓重的了,我这边表演上就别再给加料了。

  徐帆

  花枝值得收藏

  18年前想拍这部戏的时候,帆子就是我心中花枝的人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想把这个角色给别人。我跟她说这次咱不哭,把自己卖了是为了让孩子活下去,生离死别时跟孩子说别忘了老家是延津,淡淡地说出来,就行了。其实这让她很崩溃。这是一个值得帆子收藏的角色。——冯小刚

  花枝是一个母亲的代表,但和之前《唐山大地震》里的母亲是完全不一样的。花枝是在这个特殊时段的典型人物,演起来要有一种人的最原始的表现。有一场戏是花枝把自己卖了,导演要求我在说台词时不要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白开水一样地说,但那个时候我很难做到,因为那个台词让我感觉很揪心,有一条我是赌气似地把词说了一遍,以前也从来没这么演过戏。

  减肥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我再也不要减了,但这种艰苦对我们的心是一个新的洗礼。拍完这部戏,我发现我对很多东西都没有特别大的奢求了,我的心里安静了、不浮躁了。

  冯远征

  差点演蒋介石

  远征是所有人里在造型阶段最像灾民的一个,其实我曾经考虑过让他演蒋介石(笑),因为型特别像。远征是塑造力很强的一个演员,这个瞎鹿你绝对不会从冯远征身上跳出来,而且该有戏的时候有戏,没戏的时候他很知道自己不抢戏,他的分寸感特别好,让我感觉特别踏实。 ——冯小刚

  瞎鹿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是空前,是否绝后要看后面还能不能碰到这么好的角色和导演了。瞎鹿是一个有私心的农民。我觉得他的优点是为了吃,缺点也是为了吃,最后死也死在吃上。他有无耻的一面,卖亲生骨肉,当然他也有对老娘的孝心。这次比较难的是要讲河南话,要把那个韵味说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第一次对词的时候,一听张国立、张默说话,我都不敢张嘴了。再有一个就是拉坠胡,头两天完全没有任何进展,直到临开拍倒数第三天,我在练琴之前去喝了点酒,没想到借着酒精的作用,一下就学会了,当时老师都跳起来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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