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环境科学院副院长柴发合认为,北京最重污染天PM2.5来源问题,科研还没能真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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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规划就提到PM2.5
2000年就在北京设了六个点监测冬夏两季的PM2.5浓度,还分析里面的20多种成分。
新京报:你参与了《重点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十二五”规划》论证,它是怎么出来的?PM2.5的目标是怎么列入规划的?
柴发合:我们1998年立项,2000年就开始在北京设了六个点监测冬夏两季的PM2.5浓度,还分析里面的20多种成分,此后又展开在广州、深圳、东莞的研究。
我们之前就意识到PM2.5问题的严重性,看到中国已经进入复合型大气污染的状态,需要进行联防联控,便召开了多次研讨会,2010年,大气领域有16位院士给中央写了一封信,当年就出台了大气联防联控的意见。环保部之后便开始进行论证,我们都参与了。
新京报:也就是说,在去年出现PM2.5争议之前,政府就已经要实施大气联防联控了?
柴发合:关于PM2.5,现在好多人认为美国使馆的监测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实际上不是这回事。早在“十五”规划中就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美国使馆的监测,客观上的确对普及PM2.5知识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你说要归功于它,这我是不同意的。
我们每年都会举行中美区域大气污染的会议,这种长期合作的机制可能比短期的监测更有利于大气污染治理。
北京PM2.5比重一直在增加
北京市一年中污染最重的不超过十天,老百姓对空气质量有意见,最主要也集中在这几天。
新京报:你说在北京已经做了十多年的PM2.5研究性监测了,你们发现了什么?
柴发合:北京市PM2.5的绝对浓度值,至少近五年是在下降的,只是PM10下降的速度要快,PM2.5则慢得多,这意味着PM2.5在PM10中的比重一直在增加。
此外,PM2.5的成分也在发生变化,原来一些细微的自然土壤成分比较多,现在多的则是硝酸盐。我们看到2007年以后,二氧化硫下降很快,PM2.5中的硫酸盐也是下降的,二氧化氮也是下降的,但硝酸盐却是在上升的,它主要来自氮氧化物,氮氧化物则主要来自电厂和汽车。
关心PM2.5,不但要关心浓度,更要关心里面的成分。像北京市一年中污染最重的不超过十天,老百姓对空气质量有意见,最主要也集中在这几天。这几天中,PM2.5的来源是什么,则要好好回答,现在的科研没有能够真正回答这些问题。
新京报:我们现在经常听到国外历经多少年才实现空气质量改善的例子,是不是我们也得走这个路子?
柴发合:有人赞同先污染后治理的路子,说国外都是这个发展模式,似乎是一个规律了,但我不同意。我个人认为我们达标的速度是可以加快的。
我们现在是全球空气质量最差的国家之一,任务很艰巨。但是,看这么多年的发展过程,特别是近十年来,我们其实已经避免走了很多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了。
我们今天上一个电厂和美国几十年前上一个电厂完全不一样,今天我们的电厂要脱硝脱硫,有的甚至还要脱汞,这已经是在高起点上发展了。
空气达标时间表可以加快
在国家很重视的前提下,一定要有科技的支撑,去寻找更好的办法、技术、措施和政策,这样就会大大提高达标的速度。
新京报:你觉得规划提出的空气质量达标的时间表,还可以加快吗?
柴发合:我觉得是完全可以的。
我们现在正在配合部里做城市达标的规划,怎么做?不是做几个项目就完了的,而是整体地改善技术方案才最佳,我们可以寻找最佳、具有可行性的技术,让整个城市、区域以最快速度向好的方向转变,同时付出的经济成本相对最低。
尽管这很难,但我个人充满信心,但在国家很重视的前提下,一定要有科技的支撑,去寻找更好的办法、技术、措施和政策,这样就会大大提高达标的速度。
新京报:奥运期间北京积累的经验可以成为实现空气质量达标目的的捷径吗?
柴发合:奥运会是举全民之力做的活动,说明区域联防联控的方式是非常可行的。
新京报:联防联控是否成立了统一的委员会进行?
柴发合:现在还没有,在制度创新这块还有很长的路。联防联控也是,必须要有一个权威的联席会议。这些机制慢慢会有的,现在规划颁布只是一个开始,主要的工作还都在后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新京报记者 金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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