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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坏年份的可能

2012年12月28日 星期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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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很快就要过去了,这一年没有玛雅人的末日,但是对许多葡萄酒酒庄来说,糟糕的坏天气犹如末日。最近的大新闻是:波尔多苏玳(Sauternes)产区超一级庄滴金酒庄(Chateau d'Yquem)刚刚宣布,决定放弃酿制2012年份贵腐甜白酒。在此之前,虽然也有不少中级酒庄宣布放弃生产2012年份酒,但是远远没有滴金酒庄有名。2012年这个坏年份,已经板上钉钉。

  坏年份:如教科书般糟糕

  滴金酒庄的贵腐甜白是许多人的心头大爱,当然也包括我。上次滴金酒庄放弃生产贵腐酒是1992年,滴金酒庄总经理皮埃尔·柳顿(Pierre Lurton)在接受采访时说:“这就好像20年一次的诅咒,1952年、1972年和1992年我们都没有出产贵腐甜酒。”

  许多人都很自然的换算一下滴金酒庄因此受到的损失,如果以每年10万瓶的产量计算,他们这个决定的成本是:2500万欧元。当然这也算作另外一种卓越的营销,可以保持自身完美形象。

  年份,是个玄妙的词汇。在葡萄酒价值体系中,产区是个横向坐标,代表着土质、土壤结构、地势、坡度……年份则是纵向坐标,代表着日照、温度、降水量、昼夜温差、风向……这两者构成了葡萄酒的最高哲学:Terroir(风土)。

  在2012年,坏天气不是局部现象,而是普遍现象,新世界和旧世界产区几乎毫无幸免。国际葡萄酒组织(IOV)总裁FedericoCastellucci表示,“由于法国、意大利和阿根廷等主要酿酒国受干旱、霜冻和冰雹等极端天气影响,全球葡萄酒产量是自1975年以来的最低值。新西兰2012年的产量比2011年降低 1/5,澳大利亚采收量达到五年来最低点,法国平均下滑20%,意大利产量达到1951年以来最低,阿根廷下降24%。特别是法国和意大利两个最大的葡萄酒主产区,这种歉收情况是半个世纪罕见,几乎所有的生产商都受到了影响。”

  坏年份更需要酿酒师的才华

  但是对于葡萄酒来说,好年份考验的是酒庄,坏年份考验的是酿酒师。就如同在2007年中国股市一路狂奔的时候,人人都是股神,在2012这个频频见底的股市里收成良好,才算是本事。

  好年份,坏年份,这只是一种懒惰的评价方式,过于简单,可能会失于偏颇。或者更合理的说法是:这是个困难的年份。困难的年份,没有合适的天气,出产不了上好的葡萄,即便是现代科技已经很发达,葡萄酒行业依然是个看天吃饭的行当。对于优秀的酿酒师来说,用一般的葡萄酿制不错的葡萄酒,这才是体现其价值的所在。

  坏年份不一定没有惊喜。按照常规的理念,人们收藏葡萄酒的合理方法是:“好年份,小酒庄,坏年份,大酒庄”。在知名的酒庄往往有知名的酿酒师,他们擅长化腐朽为神奇,这种架构往往性价比更为合理。

  由于2012年葡萄酒产量的减产,涨价已经迫在眉睫,甚至有的已经涨价。这可能有点叫葡萄酒爱好者难以接受,一个不好的年份,为什么还要付出比往年更高的价钱?

  典型的两个产区是法国勃艮第和香槟。4月份,勃艮第寒冷潮湿的天气影响了葡萄的生长。5月份交替出现的炎热和寒冷又为霉病创造了条件。勃艮第著名的产区伯恩丘影响尤为严 重,这里遭受了冰雹。2012年,勃艮第的产量可能是50年来最少,价钱上涨已经在所难免,上涨幅度甚至会在50%左右。香槟区也是很惨,4月中旬的霜降使香槟产区10%的收成被毁,部分区域损失高达40%。后来又有冰雹,一些生产商几乎颗粒无收。

  要是想着收藏一点好酒,下手也要快,趁着这股涨价风潮还没有波及中国葡萄酒市场。

  ■ 年份的命题

  感谢坏年份

  最近在网上流传的一个段子:喝葡萄酒非要懂葡萄酒吗?“就像吃卤煮需要知道猪的品种和年份、猪圈的土壤和气候吗?猪生前的光照时间够不够?手掌的温度会不会影响韭菜花的口感?需要区分哪个产区的肥肠色泽浓郁,哪个季节的肺头强劲厚实吗?你别走,你倒是告诉我啊!”

  这种说法代表着不少人的看法,事实上,我并不觉得做一碗完美的卤煮比酿制一瓶完美的酒要更容易。美食中关于食材的讲究也是多多,做一条上好的火腿,需要用什么品种的猪,需要几年的生长周期,重量几何,给猪喂养的饲料如何,在什么天气里制作,用什么样的盐,用什么样的手法,如何储存,在什么样的温度与湿度中……其繁复程度,不亚于酿酒。

  无论是美酒还是美食,讲究多多,只是为了得到一种完美的口感。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实在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葡萄酒一道,也是品饮有道,慢慢喝,慢慢欣赏,年份或者只是谈资,好坏也是传说,葡萄酒中的丰富与微妙才是有趣的部分。

  有时候,我们也要感谢坏年份,它给了我们更多口感上的可能。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赵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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