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香港战后一代重要作家,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魔幻现实主义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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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讯 (记者姜妍 见习记者江楠)在成为香港书展年度作家后半年,香港作家也斯便与世长辞。本月5日早9时,也斯在香港沙田的仁安医院去世,享年63岁。而他的临别遗愿是,冀望香港文学能得到本地乃至世界的广泛关注。
去世前3月还在做讲座
也斯是香港战后本土出生的第一代重要作家之一,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创作,多次获得香港文学奖项。也斯2009年前被确诊身患肺癌,并接受化疗。
香港诗人廖伟棠说,两个月前也斯的病已经很重,但还在去年10月和他一起做过一场讲座,当时诗人阿多尼斯赴港,也斯和廖伟棠一起与阿多尼斯见面。“他在生命最后时刻一直都在努力,为文化推广做事情。”廖伟棠说,这两年,也斯意识到自己的时间无多,所以更加勤奋,“我们有时见到他都很心疼,越来越瘦,他得病以后没有停下写作,一直在写,上一次我见到他,他还说要把生病治疗的一些体会写成诗,写成文章。”
也斯还一直主持岭南大学的研究工作,过去两年主持出版了几本香港文学梳理的图书。“他一直都很强调一点,不要让香港文学在全球的话语中消失,他很想尽自己的力量把香港文学推出去。”廖伟棠说。
为人和蔼谦逊
廖伟棠说自己来香港定居后认识的也斯,开始觉得也斯德高望重,自己不太敢与他亲近,接触后发现也斯是非常和蔼谦逊的一个人,所以二人很快成了忘年交。每次有外国或内地诗人、作家来到香港,廖伟棠和也斯都会一起带着对方去一些很特别的地方吃饭,因为也斯也很懂得饮食。
华文世界最早用魔幻现实写作的人
谈到也斯的诗歌,廖伟棠认为和同时代的现代诗相比,也斯的诗歌不朦胧也不晦涩,在简洁外表下有很大深意。同时也斯也很关注日常生活、关注香港的当下。“他有一本诗集叫《东西》,其中写的是很平凡的事物,但这很平凡的事物都折射出在某一个特定的时代下,在香港或者作为一个华人对这个世界的反应。”
而对于也斯的小说,廖伟棠认为非常有实验性,是整个华语世界最早一批受魔幻现实主义影响的小说。“像莫言都是80年代的事情了,也斯和西西在五六十年代已经开始实验用魔幻现实主义来写作,几乎是紧跟着拉丁美洲的文学潮流的。”
廖伟棠认为,也斯、西西的一代,曾经代表了香港的文化精英直接和西方文化接轨。“你看也斯当时写的影评都是世界上最前卫的电影,就算放到英美去,也是最前端、最前卫的。也斯他们所做的东西真的可以说是开拓性的,就是在一片荒野中,开拓出一些东西来。”而这些成果,廖伟棠认为在97之后真正成为香港年轻一代的精神遗产。
在岭南大学发布的公告中显示,也斯遗愿是希望香港文学能得到更多关注,因为多年来香港文学处于边缘地位,所以也斯希望香港本地优秀作家能够受到关注,希望香港文学地位在将来得到平反。
■ 文学圈追忆
许迪锵
也斯努力推广香港文学
我认识也斯大概有30多年了,他是最初鼓励我写作的朋友之一。也斯在写作上很努力尝试不同文体,诗歌、小说、散文、评论,内容很广泛。近年来他把生活上,譬如说饮食写进小说,通过饮食探讨不同地方的文化的相同和差异,这是大家都很喜欢的,也是大家比较重视的一点。他也很注意文字和不同媒体融合,比如他和很多不同媒体的创作者合作,摄影、舞蹈、装置艺术等等。
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诗集《雷声与蝉鸣》,他的诗歌很平实,生活感很强,但也有一些变化,比如他有一首诗写新年,他说还有几里路就到新年,把时间化作空间,给我们一个新的对时间的看法。
也斯这几十年来一直努力把香港文学推广到香港以外的地方,他的遗愿据说是希望香港文学会被世界上更多的人认识。
马家辉
看他的散文,我觉得很温暖
我在芝加哥大学时,有一个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我在图书馆翻到也斯在台湾出的一本散文集,印象非常深刻。看到他的散文,我就觉得特别的温暖,好像碰到一个同乡,一个故乡来的人。1989年的冬天,我们开始书面交往。1997年,我回香港报社工作,开始有机会见面,一般都是在文学场合。
最后一次见他,是2012年的6月,我带他去广州演讲,那时候他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一般的说法是这样。但我心里不这样想,因为我好多朋友、长辈得肺癌都是这样子,肺癌是一种很令人讨厌的病,通常你刚开始治疗效果非常好的,突然控制住,好像没事一样,但一眨眼它突然又来了,所以我当时就有某种预感,果然就发生了。
也斯积极替香港文学平反,他觉得香港文学被文学界低估了,诗、小说甚至专栏都被低估了,他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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