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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结构调整好比吃中药(1)

2013年01月16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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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亮瑜 生于1972年,现任广州越秀金融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获中山大学岭南学院经济学博士学位,高级经济师。曾任职于人民银行分行和总行的多个职能部门,并先后在欧美地区学习工作,在国内核心期刊发表论文二十多篇。在北京、纽约工作期间,他负责和参与撰写的多篇专项报告曾上报国务院,主要有《我国存款保险制度实施方案总体设计》、《越南是亚洲金融危机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吗?》、《美国财政部半年度汇率报告分析》等。

  ■ “青年经济学人”评选系列报道之二十一

  苏亮瑜不惑之年“惑得很”

  2009年至2011年,苏亮瑜赴纽约担任人民银行美洲代表处副代表,负责北美经济金融形势分析工作。

  正是这三年对美国政治经济文化的跟踪和了解,让苏亮瑜深刻地体会到,中美两国的根本利益大于彼此的矛盾和纷争,两国合作博弈存在广泛的空间。回国之后,苏亮瑜选择了市场化的发展方向,加盟广州越秀金融集团。

  苏亮瑜本科毕业于船舶与海洋工程专业,这段学习经历给他日后的职业生涯打下了深刻的烙印。特别是那句影响了几代船海人的训言——“在设计图纸上偏差一毫米,船厂就可能浪费一吨钢板”,常被他引以为戒。苏亮瑜把这种刻板认真的态度带到了经济研究领域,使其研究既烙有理想底色,又兼具现实理性。

  在广东金融学院院长陆磊眼里,苏亮瑜是个理想主义者。苏亮瑜也说,做研究需要用理想来探究经济金融的应然境况,但又需结合现实探寻应然基于现实逻辑的实然结果,可以说自己是理性的理想主义者。

  苏亮瑜说,个别学者甚至热衷于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面目示人,可是换个方式想想看,即使是医学界里出类拔萃的脑科专家,能去做心脏手术吗?对于学术问题严肃的讨论,苏亮瑜更愿意采用实证的研究方式,尽量多用数据说话。

  今年,苏亮瑜正好迈入不惑之年,但他说其实自己还“惑得很”,经常学习和充电,大学时的书籍和课堂笔记还都放在他办公室的书柜里。

  ■ 核心观点

  经济结构的优化,国内利益和收入格局的调整必须同步进行。特别是需求结构从外需转向内需、从投资转向消费,都离不开居民收入的提高。结构性改革不是要让政府做急先锋,而是更加依靠市场力量,让民营经济进入更多的领域中去。对经济发展来讲这相当于吃中药,很慢,但对于治病治根很有用。

  金融危机传导频率加快

  新京报:2009年你在美国进行经济分析,当时有什么感受?

  苏亮瑜:过去20年里,全球或区域性经济金融危机的爆发频率明显上升,危机的传染性和危害性加大。1992年英镑危机、1996年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2000年网络科技泡沫破裂、2001年拉丁美洲主权债务危机、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以及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的接连发生,全球经济环境的稳定性和均衡性在削弱,危机的自实现机制和自加强效应强化。

  新京报:你怎么评价美国应对危机的救市措施?

  苏亮瑜:总体而言,我感觉美国政府和联储应对危机的策略是成功和有效的。一些救助方式比以前有了明显的突破。比如在美国市场原教旨主义者的声音历来很大,他们强烈反对政府干预市场。但在这次危机中,竟然是一贯主张“大市场、小政府”的共和党政府首先启动了大规模的救市措施,采用注资等方式来帮助问题解决。

  新京报:有观点认为量化宽松的救助措施是饮鸩止渴。

  苏亮瑜:对于量化宽松措施,还不能用“饮鸩止渴”这个词来形容。因为在联邦基金利率接近零水平的情况下,常规的货币政策措施无法继续推动利率下行,而通过大量收购资产的方式注入流动性,将直接压低长期利率,这有利于扩大企业的中长期投资,促进经济活动的回升和复苏。当然,随着量化宽松措施的不断推出,政策边际效应确实在下降,但如果不推出量化宽松措施,情况可能会更差。

  收入分配改革是调结构前提

  新京报:中国一直在调结构努力摆脱对外需的依赖,至今效果不明显,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苏亮瑜:这其实是外贸依存度较高的国家普遍面临的问题。如果发生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即使根源不在本国,但外需快速大幅下降仍会使本币汇率承压。从各国内部情况看,当经济受到冲击或需求不足时,采取以邻为壑的低汇率政策对外转移矛盾,往往比在国内实施改革容易得多。因此各国政府每次应对危机时“政策惯性”明显,路径依赖问题比较突出。

  过去三十年中国经济、外贸快速发展,已经成为世界工厂,但在国际分工和全球产业链中的地位还不尽如人意,对外贸易中低技术含量、低附加值的产品比例仍然较高,因此在未来全球经济结构再调整、总需求再平衡的过程中,面临非常艰巨的任务。

  经济结构的优化,国内利益和收入格局的调整必须同步进行。特别是需求结构从外需转向内需、从投资转向消费,都离不开居民收入的提高。我国居民最终消费占GDP比例原来超过50%,现在是35%左右,而美国消费占比为70%。要把消费比例提上去,达到比现在高得多的水平,才能切实保障和推动经济结构朝“十二五”规划提出的方向发展。

  新京报:就是说经济结构的调整首先还得做好收入分配改革?

  苏亮瑜:是的,需要对收入分配体制进行改革,让老百姓有更多的收入,这一点至少要和结构调整同步进行,我认为这很难,主要难在打破政府和居民、中央和地方、垄断行业与非垄断行业现有的利益分配格局。我对改革很期待,但不乐观。

  要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分配关系的调整最为关键但困难重重,因为这直接影响到了国内各个阶层的利益划分。比如把政府税收压下来,让民众获得更高的收入,财政的困难就会加大,尤其是分税制改革后,中央在整个财政税收中的地位比较主动,而地方政府的财政状况则较为紧张。在这种情况下,地方就缺乏让利于民的改革动力。

  监管者不应限制产品定价

  新京报:如果你设计一套可行的收入分配改革路线,你会从哪里入手?

  (下转B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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