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苏童曾入决选,本届评选尤重国际视野
新京报讯 (记者江楠吴永熹)日前,第五届曼布克国际奖终选名单公布,包括中国作家阎连科在内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十位作家入选。以前布克国际奖的决选名单主要由诸如多丽丝·莱辛、米兰·昆德拉、阿摩司·奥兹、乔伊丝·卡罗尔·奥茨等知名作家占据,相较而言,今年的终选名单则包括了很多此前国际知名度并不高的作家。
本届的名单展现了极大的地域广阔性,除阎连科外,还包括美国作家玛丽莲·罗宾逊(Marilynne Robinson)和莉迪亚·戴维斯(Lydia Davis),印度作家U.R.阿南德穆尔提(U R Ananthamurthy)、以色列作家阿哈伦·阿佩尔菲尔德(Aharon Appelfeld)、来自法国的玛丽·恩迪亚耶(Marie NDiaye)、巴基斯坦作家依提扎·胡塞尼(Intizar Husain)等。在这些人中,只有曾经两夺普利策奖的玛丽莲·罗宾逊在2011年入围过布克国际奖终选,其他人都是首次入围。而入围作家中,只有三位是用英语写作的作家。本届评委之一,作家兼评论家蒂姆·帕克斯在接受《卫报》采访时说:“这个名单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意外。这十个极棒的作家,有九个我是在评这个奖时才第一次读到。”
曼布克奖没有提名,其评选过程完全由评委会决定。与往届的一大区别是,本届的评委人数由过去的三人变成了五人,其中包括克里斯托弗·里克斯、蒂姆·帕克斯和华裔作家李翊云等。评委会认为,正是由于评委人数的增加导致了今年这份有点出人意料的名单,来自不同地域的评委对于本地域文学的熟悉程度,使得我们对于世界文学有一个更全面的关注。
布克奖工作人员菲亚梅塔·罗科(Fiammetta Rocco)认为,今年的评选结果展示出评委们更青睐现代主义写作而非传统叙事。罗科说,“评委们对于那些对小说形式做出创新的作家非常感兴趣。”
阎连科是第三位入围布克国际文学奖的中国作家。在2011年布克国际文学奖中,中国作家首次被提名,苏童、王安忆双双入围,但最后奖项被菲利普·罗斯夺得。
曼布克国际奖已经评选四届,今年的结果将于5月22日在伦敦公布。获奖者将获得6万英镑的奖金,而一位由获奖者指定的英译者也可同时获得1万5千英镑的奖励。之前的获奖者包括美国小说家菲利普·罗斯、加拿大短篇小说家爱丽丝·门罗、尼日利亚小说家钦努阿·阿契贝和阿尔巴尼亚小说家伊斯梅尔·卡达莱。
■ 布克奖家族
布克奖,或称曼布克奖(The Man Booker Prize),被认为是当代英语小说界的最高奖项,也是世界文坛上影响最大的文学大奖之一。布克奖每年颁发一次,奖励当年度最佳英文小说创作,不限英国籍作者,但必须是长篇小说。与诺贝尔奖一样,只颁予仍在世的人。该奖从1969年开始颁发。
曼布克国际奖(The Man Booker International Prize)为布克奖的补充,不限用英文创作的作品,只要是有英译的作品均可参加评选,每两年颁发一届。曼布克国际奖于2005年创立,今年为第五届。
■ 对话
阎连科:我想《受活》有一定的推动作用
新京报:你知道自己入围曼布克国际奖了吗?
阎连科:我也是从网上看到的消息。
新京报:组委会没有事先通知你,是吗?
阎连科:没有,就是网上公布完,一个朋友才告诉我的。
新京报:你之前了解这个奖吗?
阎连科:布克奖了解,全世界都知道它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奖,但它的评选过程是什么就完全不知道了。就是它公布了这个名单,我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情况。布克奖好像是对一本书的,但曼布克奖好像是给整个的一个创作的什么奖。
新京报:对,布克奖是只颁给英联邦国家的作家的,但曼布克国际奖是对它的补充,面对所有的国籍,可以是英语写作,也可以是翻译成英语的作品,你觉得是什么让曼布克奖关注到你?
阎连科:我想这个奖应该是《受活》有一定的推动作用,因为《受活》在美国被评为《纽约客》的好书,好像评论文章也蛮多,包括《纽约时报》都有专版的评论。所以我想《受活》应该对这个奖有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我想还是别想拿奖不拿奖,这个奖也有一定的难度,我经常说第一首先我没有写得那么好,在国际上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作家,第二我也是特别习惯于陪榜,这几年每年都发生这种情况,包括法国的奖、西班牙的奖、英国的奖,年年如此。
新京报:《受活》在国外的影响很大,那国外对你小说的理解你觉得是准确的吗?
阎连科:就对《受活》的理解,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令我意外的,它首先是在法国出版的,这本书因为语言的问题在法国换了两个译者,都是因为译了一部分觉得无法翻译,后来换成现在的译者,用两年时间翻译完成,在法国影响很大,几乎是一边倒的说好。我不懂法文,但是法国人都很喜欢(《受活》)这个语言,我就不太明白,但我是非常感谢译者。英文版是去年10月出版的,年底在澳大利亚出版,这个月,就最近几天在英国出版。我想他们的理解其实和我们非常接近,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只可以去想而不可以去说的意蕴,他们都会非常清晰地讲出来,比如关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这两种制度在文化上的碰撞,我们是不会去讨论这些话题的,他们都会讨论得很清楚,包括乌托邦问题,甚至比我们理解得更远一点,更深一点。
新京报:你怎么看翻译对一个作家的影响?
阎连科:我想作家还是首先要写出一个好的作品来的,如果没有一个好的作品就什么都不要谈,遇到一个再好的翻译也没有意义。如果能写出一部好的小说,比如100分的小说,翻译没有那么理想,减10分也还有90分,减20分也还有80分,但如果你只写了一部60分的小说,翻译就非常困难,给你加上10分,也才70分。其实遇到好翻译当然是非常重要的,我想我是很幸运的,在法国、在英国、在西班牙、在挪威都是遇到了很好很好的译者,他们非常努力,让我非常感慨。包括在法国,《受活》的译者拿了他国家的翻译奖。
新京报:你怎么看这次入围?
阎连科:我觉得大家大可不必为这个事情多高兴或者多不高兴,应该说文学只是正常生活的一部分。但随着上一次王安忆他们被推荐,我这次被推荐,包括莫言拿奖,也许中国文学会被世人更加关注一些,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说中国文学有多好,相反,不被关注就说有多不好。我觉得文学的好坏其实是恒定不变的,一切都要靠时间,即便入围,你也不一定拿奖,即便拿奖阎连科也还是阎连科,你的写作不会因为拿奖就显得特别有价值,而不拿奖就没有价值。因为年龄大了,无数陪榜的经验也多了,觉得这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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