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0:星期五周刊·电影人2012·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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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群书 要么拍最小的,要么拍最大的

2013年02月01日 星期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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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电视剧代表作包括《命案十三宗》《征服》等。电影导演处女作《东京审判》备受瞩目,拍过《风声》《西风烈》等商业片,也拍过低成本影片《千钧一发》和《神探亨特张》。

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 摄

  如果说2012年在电影节上风光无限的华语作品,高群书执导的《神探亨特张》算得上当仁不让:上海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台湾金马奖的最佳影片,拿到的都是最具分量的奖项。而这部电影更是关注与争议并存:瞄准当下、关注民生的题材,引入大量微博红人,纪录式的拍摄手法等。此次专访,高群书表达了拿下金马奖后的一些反思:“这部电影表现的是生活在当下的大陆人的真实生活状态,可是为什么台湾人看懂了,而大陆人反而看不懂?”他也补充了业内对这部电影价值定位的一些个人观点,“在我看来,‘挣命’二字,就是中国人的底色。”

  现实题材 可能跟我现在心境有关

  为什么台湾人看懂了,而大陆人反而看不懂?”对于《神探亨特张》里的生活,台湾人其实是没有这种体会的,高群书觉得这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事儿。他觉得台湾观众的每一句影评都写到了自己心坎儿里,而很多大陆观众给出的反而是一种误读。

  这一年,高群书在微博上力挺了包括《一代宗师》在内的几部电影。他对电影的理解是:电影就是电影,就是会有导演对生活的理解。这话搁到《神探亨特张》上也是同样:“你可以有你的说法,但我的电影就是我的理解,有我想要表现的一些生活,这些都是超出类型和概念的。而大陆的很多人就是喜欢带着一种概念去理解电影,所以他们看电影,不是看生活。”

  总结《神探亨特张》所要表达的一个主题,高群书说就是“挣命”二字,“挣命是当下很多人的真实状态。就像片中那些小偷、骗子,几百块、几千块钱并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但是就为这点钱,他们就可以去挣命,不惜拿生命当赌注。”高群书认为甚至片中的“正能量”人物——警察,也是在挣命,“这就是中国人的底色。国外很多地方的人,我们在他们的脸上就看不到挣命两个字,他们多数人也是靠工资度日,但因为他们有着强大的社会保障,不必为生存忧虑,所以他们的日子是安度。”

  由此,高群书也对影评界的解读找到了原因,“走在外国城市街头,你会有一种‘这个社会已经没什么可发展了’的感觉,每个人的生活都很安逸,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对生活现状感到很踏实。但你再看东莞,街头到处都是想挣钱的饥渴面孔,看起来对现状非常不满足,而实际上,其实你再拼命也挣不了几个钱。”

  “有这样的观察可能跟我现在心境有关”,高群书笑言。“岁数大了就开始悲天悯人了,凡事都是随心。对我来说,我已经看到我的尽头了,45岁之前还觉得有无限的可能,现在还能干几件事,都数得过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虚度或者膨胀了。”现在的他做小事儿反而很满足,常常带着旁观的态度去看待身边的人,“每一个小人物都是从零开始,他们为此挣命打拼,这让我感觉中国社会还有很多机会,是个冒险家的乐园。中国人还有冒险的机会,在国外已经没这个机会了,这种感觉很有意思。”

  继续小成本 拍小的别人不屑跟你打

  高群书并不认同“《神探亨特张》实际上是纪录片”的说法,“我只是用了纪录式的拍摄手法,如果真是纪录片,可能一天也看不见一个小偷,哪会有那么多戏剧性的故事?”他说,过二三十年再回头看这部电影,“一定比同期很多电影都更有价值。”

  《神探亨特张》并不是高群书的“计划作品”,而是一部随心之作。他多年来一直有对小偷群体不灭的兴趣,又实在太喜欢那些微博红人酒后的状态,他对自己说,如果不把这些人记录到电影里,实在是太亏了。拍《千钧一发》时,高群书就想让老六演男主角,最终没能成行,这次也算是还他一个心愿。“一切都来得特别随意,没有任何设计,就连我写剧本也是一边上微博一边写的,把微博上发生的事儿随时记录下来写进剧本里,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写完了。”

  高群书说,《神探亨特张》实际上就是一个“浮世绘”,“我对这个社会太感兴趣了,因为这个社会太不单调了,你想象的东西都是很难能超过现实生活的,所以我只要记录下来,就已经足够精彩。”

  上一部作品《西风烈》票房和口碑上遭遇的滑铁卢,给高群书带来了一个思考:“要不就拍最小的,要不就拍最大的,宗旨就是别人打不倒你。因为小的别人不屑跟你打,大的别人也打不过你。”他计划将现实主义题材的小成本影片继续拍下去,下一部同类题材电影是《井盖》,“十年之内‘井盖’在中国社会是无解的,我会用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式来拍。”高群书一脸的坏笑。

  作品

  《神探亨特张》

  成绩

  累计票房800万元;上海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影片

  计划

  《井盖》《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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