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克萨斯那些“古怪的事”

　　■ 西洋镜

　　初次领略美国得克萨斯的“怪事”是在我刚到休斯敦的时候。

　　周末和美国同事聚会，周日早上去超市想买几瓶啤酒热闹热闹。然而，就在我兴冲冲拿着酒到柜台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小姐礼貌地告诉我：“现在不能买”。难道是我长得太年轻，不像70后？我满腹狐疑地看着收银员小姐。她笑着指指墙上的表，“中午之后你再来吧”。

　　买酒还论时间？后来，美国同事解答了我的疑问。原来，休斯敦法律规定，周日中午12点之前商店是不允许销售啤酒的。这是因为，得州宗教氛围极为浓厚，民众在周末都要去教堂做礼拜。信教的民众希望大家在做礼拜时能够保持庄重和得体，所以不希望他们喝酒。但是礼拜活动结束后，即使你喝得烂醉如泥也不会有人介意了。

　　其实，得州传统的古怪法律规定还很多，同美国社会整体的现代化和多元化比起来，有些法律显得格格不入，但它所体现的就是美国南部特有的宗教和社会习俗。

　　例如，得州宪法规定，如果你想成为国家公务人员，在担任公职前必须承认有神的存在。这样一来，如果你是无神论者，那么就永远与公职无缘了。由于得州的农业很发达，许多古怪的规定也和牲畜有关。比如，从任何一家旅馆的二楼开枪射杀野牛都是违法的。这看起来似乎从一楼还是三楼开枪都没有问题。再比如，挤别人家的奶牛的奶是违法行为。此外，得州还有一些很“无厘头”的法规，若非深入了解当地的风俗文化，常人很难理解。例如，克拉伦登的地方法律禁止用鸡毛掸子来打扫公共建筑外面的尘土，奥斯丁则规定口袋里不能装剪钳，埃尔帕索则严厉禁止在大街上着装暴露……

　　得克萨斯法律法规的“特立独行”还表现在它与联邦政府的关系上。2012年总统大选结束后，有民意调查显示，得州支持从联邦独立出去的受访者已从四年前的14%增长到35%。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曾报道得州人在奥巴马当选后“异常悲伤”，有人甚至称：“这个国家完蛋了！”在休斯敦，代表国家的星条旗不是主流，到处高高飘扬的是得州的州旗——一颗孤独的星，这也是得州绰号“孤星州”的由来。

　　据说，自从被美国从墨西哥手里夺取后，得克萨斯就非常不满，更不要说美国内战后南方失败后得州人的“郁闷”。直到现在，休斯敦街道的名字还大多来自当时南方州的总统或将军的名字，比如杰克逊之类。总之一句话——对不起，北方的总统在这里不受欢迎。

　　最近美国媒体热炒的枪支管制问题在得克萨斯也有别样的解释。事实上，一个典型的得州牛仔的装扮就是，牛仔帽、长筒靴和一杆猎枪。剥夺得州人的枪，那几乎就是要他的命。媒体还报道了另一件事，显示得州人为什么坚定地拥护持枪权。在圣安东尼奥市，一名小偷入室行窃，刚抱着电视机走出屋子，却被邻居看在眼里。后者当即上楼拿出自己的霰弹枪，冲出家门和小偷对峙。小偷吓得当即放下电视机，趴在地上，直到警察赶来将他逮捕。当然还有五岁的小男孩为了保护妹妹，用枪将破门而入的歹徒击伤的故事。得州人对枪支的热爱最早源于对政府集权的恐惧，而民众必须拥有自卫的手段。而这也作为传统影响了很多得州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一种社会价值观。

　　□张志新 旅美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