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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立舞团“陶身体剧场”五周年,80后新锐舞蹈家谈个人成长与行业现状

陶冶 现代舞的未来市场会在东方

2013年04月17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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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冶与太太段妮一起演出作品《2》,他俩是在金星舞蹈团相识的。 图/Matthew George Johnson

  笑容温和的80后小伙儿陶冶,年少时曾经历家暴,一度孤独迷茫,直到与现代舞相遇后,脱胎换骨。去年,他受邀在美国林肯中心演出,成为继沈伟后进入这个顶级殿堂的第二个中国舞蹈家。而舞蹈大师林怀民也曾表示,陶冶是他在大陆最为看好的编舞家。上月,陶冶的舞团“陶身体剧场”迎来五岁生日,今年8月,他们还将在国家大剧院亮相。

  新京报:你真正对舞蹈感兴趣是什么时候?

  陶冶:进了金星舞蹈团后,当时我一下就被感染了。我们练功是压腿、下腰,但现代舞是让你躺在地上、让你舒服了。我学现代舞前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我想,如果只是为了自杀,那我来人世间就没有意义了。

  新京报:这些年你们海外演出很多,去年还受邀在林肯中心艺术节演出。

  陶冶:当时是受质疑的,他们有人觉得中国的现代舞不够资格,而且我们非常年轻。演完后,他们的艺术总监跟我说:你很勇敢,你做到了。两场来了近四千人,他们说纽约整个舞蹈圈都来了。

  新京报:有种说法是,一个艺术家在纽约获认可,就意味着在全世界可以通行无阻了。

  陶冶:也没有,回来还是鸦雀无声。国外观众来看你的演出,他们说Amazing!Fantastic!(令人吃惊、极好)但喜欢完也没有产生任何关系,所以艺术家注定是孤独的。

  新京报:国内的现代舞团几乎都要靠在国外演出才能生存,国外环境真的好吗?

  陶冶:其实任何国家都一样。在国外,你是华裔,你的背景会成为噱头,但我认为艺术家是要有反思空间的。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就有一种“病毒”,让我感冒,也让我有免疫力。国外可能环境更纯粹,但没有“病毒”,可能会让我们失去方向。

  新京报:这几年国内现代舞观众开始变多了,借助网络,很多作品也能被传播。

  陶冶:网络能把你推出去,但这个平台上的选择也太多。唯一乐观的是,在国外,大部分观众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中国观众里年轻人居多,这让我觉得以后的市场可能会在东方。

  新京报:近年国内舞蹈选秀节目,比如《舞林争霸》,在舞蹈界引起不少讨论,你有没有关注?

  陶冶:我看过一点,也有认识的人去参加。节目没播时,金星跟我们聊天就提到,会做一个更大型的舞蹈比赛。但我一直认为舞蹈是没有可比性的,芭蕾有比赛是因为它竞技性很强,有规定动作。现代舞作为当代艺术,是没有标准的。

  ■ 人物名片

  陶冶 现代舞艺术家。毕业于重庆舞蹈学校,曾在上海武警政治部文工团、金星舞蹈团和北京现代舞团担任舞者。2008年创立“陶身体剧场”,任艺术总监和编舞。舞团是目前国内最受瞩目的现代舞团之一,曾受邀在世界各大艺术节表演。主要作品有《重之三部曲》(Weight x 3)、《2》、《4》。

  ■ 团名由来

  2006年,我刚到北京现代舞团,很不适应北京,不知何去何从,就想到考国外的舞团,偏偏没什么机会,而且说实话,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所以就打算自己做。创团时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如买房、买车、户口这些,跟我没关系。人最宝贵的是时间,舞蹈对我来说就是青春的记忆。

  “身体”是个人性的、不可复制的,“剧场”是一个空间概念。把身体放在空间里,就变成了一个人和一个社会的关系。“陶”就是以我的概念来体现这一点。在国外演出,很多人问到我的信仰,“Tao”在英文里就是“道”的意思,观众以为我信道教、信佛教。实际上没有,我信的是自己,信的是命运。你把自己的路活清楚,把当下理顺了,你的意志就会坚定下来。口述:陶冶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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