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籍伊朗裔艺术家个展亮相林冠画廊,影像作品展现现代版《列王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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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讯 凭借在黑白影像上书写波斯文的系列作品跃升至国际舞台,此次国际著名伊朗裔美国籍艺术家西丽·娜沙特再度携其标志性创作归来。近日,西丽·娜沙特个展“列王纪”在林冠画廊开幕。这是娜沙特在中国的第二次个展,她用摄影和影像装置记录了一部现代版的“列王纪”。
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娜沙特称,作为伊朗裔艺术家,也许作品中的异国情调为她在国际艺坛增色不少,但事实上在国际艺坛闯荡那么久光靠异国情调是远远不够的。该展将展至9月8日。
早年尽管学习绘画出生,但西丽·娜沙特说自己画画并不出色,于是拿起了相机开始创作。伊朗古老文化的滋养,让娜沙特的创作别有一番风情。20世纪90年代初,在纽约初次问世的摄影作品《阿拉的女人》,娜沙特在黑白影像上书写波斯文,而这成为她标志性的创作。此后影像作品《狂暴》讲述了相比男性演员的演唱获得全场掌声,阿拉伯世界中女性则不能表演。但娜沙特则让作品中的女性以反叛的形式进行演唱,打破了所有的社会禁忌。为此,这部作品为娜沙特赢得了第四十八届威尼斯双年展金狮奖。
就在娜沙特在国际艺坛赢得极大声誉后,她又开始转向娱乐界、电影界,花了六年时间执导了电影《没有男人的女人》。谈起自己的跨界,娜沙特告诉记者:“我只是很好奇,作为艺术家能否突破自我,进行其他领域的尝试。”而这一次,娜沙特又成功了,这部影片为她赢得了第六十六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银狮奖。
此次在林冠画廊举行的新个展中,娜沙特则又开始回归到黑白影像中。她创作的这部“列王纪”的灵感来自于同名的伊朗史诗《Shahnameh》(列王纪)。这部由11世纪诗人菲尔多西所作达6万多联押韵对句的鸿篇巨制,讲述了从创世开始至7世纪伊斯兰帝国征服波斯的历史。而娜沙特则用《恶棍》《爱国者》《民众》三组照片讲述了一个现代版的“列王纪”。大画幅的黑白肖像上依然书写着波斯文,诗歌和历史相互交织,静穆严谨也充满感性诗意。
■ 人物名片
西丽·娜沙特(Shirin Neshat,又译谢奈特、施林·奈沙)
1957年在伊朗出生,1974年移居美国,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接受艺术教育。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发生后,她长期定居纽约。这位美籍伊朗裔艺术家,是当代艺术领域中最为世界所熟知的伊朗女性艺术家之一。20世纪90年代初,从纽约初次问世的摄影作品《阿拉的女人》(Women of Allah,1993-1997)开始,娜沙特创作了一系列独具个人鲜明艺术风格的重要影像作品,比如《狂暴》(Turbulent,1998年)、《狂喜》(Rapture,1999年)、《没有男人的女人》(Women Without Men,2009年)等,因为这些作品的成功,娜沙特分别斩获第四十八届威尼斯双年展、第六十六届威尼斯电影节、光州双年展等世界性重要奖项。
■ 对话
变化 与我的漂泊经历有关
新京报:你1974年移居美国学的是绘画,为何在开始职业生涯时选择的却是摄影?
西丽·娜沙特:我创作中喜欢探讨的都是现实问题,1979年爆发的伊朗伊斯兰革命对我影响很大。我用一种新闻摄影式的方式进行创作,因为新闻摄影能很好地捕捉现实生活的横截面。在捕捉到这一现实后,我又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改变它(类似在黑白影像上书写波斯文)。但绘画则做不到这点,另外我也不太喜欢颜色。
新京报:为何不停地变化创作媒介,甚至从艺术界跨界到了电影界。
西丽·娜沙特:为什么我的艺术形式不断发生变化,那与我的漂泊经历有关。我17岁后就在不同的国家、文化中,不断搬家,不断适应,漂泊和适应成了我的生活方式。
1998年前大家对我的认识是从事摄影的。我非常害怕成为一个单一(创作媒介)的艺术家,于是我转向了影像创作。2002年我开始向电影艺术出发。我选的是一部很难转换为电影语言的一本书进行创作。我花了六年时间拍摄完成了这部具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影片,希望展现女主人公追求自由、变化、独立的生活。我觉得艺术家必须不断反思自己,超越自己。
执着 古典文本表现现代困境
新京报:你的创作中也有一些永恒的东西,类似对伊朗文化的迷恋?
西丽·娜沙特:我的家庭偏西化,17岁之前我的教育中没有过分强调传统教育或西化教育。但到了美国以后,发现传统和西化的对立从小就根植在我身上。
在我的创作中,经常是选用古典文本来表现现代困境。
尽管变,但有些主题是一以贯之的,类似我创作中经常出现的武器、女性身体、面纱、优美的诗句等。我的创作是非常个人化的,都是反省个人经历,个人面临的生活困境。同时我喜欢用诗意的语言,使用诗句、暗喻,这与伊朗人面对审查的生活方式有关。
成功 光靠异国想象很难走远
新京报:《没有男人的女人》这部电影的成功有没有给你带来更大的名声?
西丽·娜沙特:拍这部电影时很难,时间很长,资金很少,得到这个奖我非常感动。但更感动的是人们能够认同我,电影的发行也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作品,接触到我的理念。虽然这部影片没有像那些大制作得到很大的票房成功,但作为从艺术家过渡到电影人的尝试,电影能发行让我很感动。
新京报:作为伊朗裔艺术家你在国际艺坛的成功,是否会遭到是有着异国情调这一元素的质疑?
西丽·娜沙特:如果成功仅靠异国想象,那会非常短命,是不会被人记住的。我在纽约生活工作,纽约是全世界异国大师共同交流、竞争的舞台,异国的元素能在某种程度上吸引人,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但如果单纯靠异国想象,而没有深度,那艺术家是很难走得更远。
本版采写
新京报记者 李健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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