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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2岁进入央视,30岁参与创办《东方时空》,35岁任新闻评论部副主任,并兼任《东方时空》《焦点访谈》《实话实说》《新闻调查》总制片。时间和崔永元、白岩松等央视“黄金一代”一起开创并见证了电视影响力显著提升的那段历史。
时间信奉陈寅恪先生秉持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陈寅恪的最后20年》一书出版时,他一下子买了几十本,栏目组的每个同事都送了一本,“独立思考,说真话,不失知识分子的良心。一个栏目要做成什么事,一定是要每一个成员都有这样的意识。”也因此,《东方时空》让时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因为“我们是中国媒体最称得上媒体的时候”。
时间
1985年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电视系电视编辑专业,同年进中央电视台专题部,1992年调入新闻采访部。
1993年参与创办《东方时空》,并创办中国第一个人物访谈栏目《东方之子》,任制片人。
1996年创办《实话实说》。
1998年任新闻评论部副主任,为《东方时空》《焦点访谈》《新闻调查》《实话实说》总制片人。
2000年任《东方时空》工作室总制片人,创办《直播中国》《媒体链接》《纪事》《世界》《新闻早八点》。
2001年任新闻采访部副主任。
2002年任社会专题部副主任,并执导大型纪录片《抗战》。
2004年参与创办央视“社会与法”频道,任法制专题部副主任。
入行 从“地下”纪录片到先锋阵地
时间原本的志向是拍纪录片,他1988年开始做纪录片《天安门》,用纪实的风格讲述北京城市的现状变化,但最终没有播出。他因为这个片子的调子灰遭到了批判,当时心里特别复杂。
作品没办法在电视台播出,只能私下流传,他在母校开了新纪录片研讨会,倡议发起新纪录片运动。那个时候的纪录片有种“地下”的感觉,时间有很多思考,这些东西怎么跟大众见面,他想和大众达成一种交流感。
时间需要一个平台来表达自己,大学毕业时就想改变中国电视的落后面貌,他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的认识是领先于电视台所做的东西的,所以特别不服,到了电视台就想改变。《东方时空》筹备阶段,时任《东方时空》总制片人的孙玉胜(现中央电视台副台长)找到时间,时间想,这是一块阵地,还等什么呀!他果断答应了。
当时《东方时空》被冠以“先锋”“新锐”的头衔,在时间看来,这是一个国家电视台按照电视的理念、符合早间节目规律的方式做了一档真正的早间节目,也为后来的新闻频道做了一次练兵。
带兵 粗暴的家长,讲义气的老大
白岩松对时间的第一印象并不是他胖或者白,而是拎着一个当时很少见到的、真正的大哥大。当时白岩松就说:“这哥们儿像江湖里的,不像是做电视的人。”
当时时间也确实像个“老大”。他带兵非常严厉,节目组几乎每个人都被他骂哭过。那个时候他推行的就是家长式的粗暴管理方法——讽刺挖苦和语言暴力。但他对手下的兄弟们又很讲义气。时间说,制片人就是要把利益放给团队,老大就是抢来的东西先给弟兄们分,有好东西先自己拿,早晚众叛亲离。
那时审完片骂完人后,时间带着大家出去吃饭。他把攒的“好东西”都给大家分了,比如把李嘉诚送的钢笔送给了团队里写字最好的人。当然,他对弟兄们也有内疚,他说自己一开始审片态度不好,“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那个时候,央视的临时工和正式工待遇相差很多,甚至临时工在很多地方都会遭遇到“歧视”。但是,《东方时空》是一块净土,栏目组内部都是以节目好坏为准则。但因为没有央视“身份”,出去在世俗的天平上一称,还经常被看做是“下等公民”。
时间回忆,一次台里发洗衣液、鸡蛋之类的劳保,一大群人都去拿,但临时的还没有,他看不过眼,觉得“弄得跟家庭妇女一样”,于是,他建议取消节目组领劳保的做法,台里发的劳保大家都不要,干脆直接发钱。
特权 吃肯德基找财务8科报销
《东方时空》在管理制度上也是一块“试验田”。管理体制的改革就是人权和财权。央视以前节目组的小头头叫组长,科级,人事处分来一个人组长见一下,然后大家自己报选题,组长的工作也就是有一个出国的活,他分一下。组长没有财权,每个人自己去财务处报销。人权和财权就是支配权,组长都没有。但是制片人可以有这些权力。
当时央视有一个财务8科,是评论部一个特殊的待遇,电视台规定不能用合资公司的章,比如肯德基就不能吃,但是有了8科,《东方时空》就可以。“《东方时空》就像一个特种部队,”时间说,他自己是老体质的人,以前遭遇过片子播了一年都没能报销的事,因为要贴很多的票。后来,时间当了制片人,“有人专门干这些事”。
再后来,时间当了新闻评论部的领导,不再是节目的制片人。可他认为,电视台两个职务最值得干——制片人和台长,制片人就是连长,谁当军长司令都要用连长,谁都指望着连长干活。他说自己当时看不透,“当了团长,不光要打仗,还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要一直当连长就好了,也不会离开那些兄弟姐妹”。
(下转C1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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