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账本，运营很难

　　不同的诞生契机造就三个戏剧节不同的属性与背景。南锣戏剧节和青戏节都有一定的来自政府的资金，但南锣戏剧节坚持公益性，不与企业合作，青戏节在这几年接受了一些企业赞助，但前提是“不得对艺术有所干涉”。风马牛戏剧节则完全不拒商业，其定位是都市人群，“愿意为合适的品牌尝试各种合作的可能”。

　　但朝不保夕、入不敷出似乎是这三个戏剧节都要面对的处境。对于资金来源、去向，以及盈利与否，这三个戏剧节的幕后运营者们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也给出了各自的解答。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两个问题：一是资金紧缺，赔本赚吆喝，或是资金来源不稳定；二是没有固定团队，很多重要工作要靠志愿者和临时工作人员来完成，报酬也非常低廉。

　　资金来源

　　青戏节：政府拨款+企业赞助

　　青戏节由北京文联和共青团市委联合主办，每年的资金也主要来自他们。据青戏节的制作总监傅维伯介绍：“市文联每年给一百多万元，最多的一届给了180万元，东城区每年给20万-25万元。第三届以后，团市委每年给到10万-15万，北京市文化局也通过一些项目给我们资金支持”。

　　除了这些相对稳定的经费来源，近年青戏节也获得了一些企业的赞助。2009年，贯辰文化赞助80万元置换了一些票，2011年，绿地集团赞助颁发“实验戏剧奖”的8个奖项。

　　南锣：常需要自己先贴钱

　　从第二届起，南锣戏剧节的资金都来自东城区戏剧建设促进委员会的拨款。“第二届和今年第四届都给了150万元，第三届给的比较多，190万元。”南锣戏剧节艺术总监、蓬蒿剧场经理王翔告诉记者。

　　戏剧节的制作周期较长，往往结束后马上就要去国外的戏剧节选戏，而直到次年戏剧节开始对外征集剧目，政府的经费也还没有批出来。“因为南锣戏剧节没有立项，所以就要每年申报一次，而戏剧节又需要团队的长期积累，所以我们都是自己出钱去国外的戏剧节采购。自己要先往里贴钱，还不知道会不会说没就没了”，王翔说。

　　风马牛：每年有固定赞助

　　风马牛戏剧节每年有来自企业的固定赞助20万元，钱不多，但与前两个戏剧节相比，风马牛戏剧节的体量也小得多。近两届，该戏剧节的剧目稳定在7-8部左右，并准备维持在这个规模。该戏剧节的总策划唐虓珲说，“2011、2012两届，平均要往里面贴10来万元。”

　　收入

　　戏剧节的总票房一直不甚理想，原因之一就是票价低廉，三个戏剧节的票价大都在100元以内。

　　一些适宜商演的剧目能从戏剧节中“冒出头”，青戏节的许多戏都在戏剧节结束后进入商演，比如邵泽辉的《在变老之前远去》、赵淼的《壹光年》、黄盈的《未完待续》等等。此外，还有一些剧目去往全国各地巡演。风马牛戏剧节去年推出的新人编导王子川的《非常悬疑》在戏剧节取得良好票房后，又去了杭州、天津、台北展演。但相比戏剧节的投入而言，回收的票房只够用于填补预算的不足。

　　票房数据

　　青戏节：这几年每届票房在20万-40万元不等，2011年票房收入达到90万元，“这还要刨去10%-15%的票务代理费和3.5%的税费”，傅维伯说。

　　风马牛戏剧节：三、四届的平均票房在10万元左右，此外还要给赞助企业包场演出。

　　南锣戏剧节：去年票房在30万元左右，同时还有30%左右的赠票、公益票（发放给附近居民），王翔介绍说，剩下七成票里“平均能卖70%”，上座率不高的主要是一些外省市的戏，“我们考虑到戏剧节的影响力，让他们来。”

　　支出项目

　　1.场租

　　北京的小剧场平均单场场租在4000-5000元。风马牛戏剧节是固定在一个剧场演出，青戏节和南锣戏剧节则是一段时间内在几个剧场演出。

　　案例：2012年，青戏节有180场左右的剧目、活动等，光场租一项就占了总成本的1/3左右。

　　2.创作、演出费

　　青戏节和南锣戏剧节给予每个剧目的费用在1万-3万元不等，风马牛戏剧节每个剧目的演出费是1万元。傅维伯表示，“这真的只算是补助，租排练场、饭钱、交通都不够。”

　　由于国内剧目许多都是为参加戏剧节而做的首演剧目，所以创作费用也比较高，国外剧目只是来演出，成本反而低一些。“每年我们会先确定邀演的国外剧目，每部戏给2万-3万元的演出费，一般路费由当地政府、基金会支持，使馆会帮忙协调，他们落地以后我们解决住宿。”南锣戏剧节运营总监赖慧慧说。

　　案例：参加青戏节的国外剧团，演出费最高不超过600美元一场，管住宿，人均一天100元饭钱。每年青戏节，每个剧场要配备3到4名技术、票务、行政人员，人员工资和推广费用不超过10万，一个月十几个场地，每个工作人员也就拿1500-2000元。负责国内外的剧目统筹的邵泽辉和郭琪几个月工资也就5000元，傅维伯、杨乾武和孟京辉一分钱工资都没有。

　　3．宣传推广

　　对这三个戏剧节来说，宣传推广都是非常看重却又力不从心的环节。除了开发布会、印宣传物料外，平时多以免费的网络宣传为主。南锣戏剧节和风马牛戏剧节都很看重豆瓣和微博平台上的宣传。

　　案例：风马牛戏剧节去年开始尝试在豆瓣同城上卖票，唐虓珲说“效果不错”，“豆瓣上卖的票大概能达到1/3。其实豆瓣很适合我们，用户集中、很精准，而且还可以看到用户信息，方便我们做二次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