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为何难觅“中国设计”？

　　■ 西洋镜

　　如今，中国游客出境会发现，“中国制造”已经成为当地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以至于他们想在国外买一件不是“中国制造”的纪念品都难。然而，游客在国外却很难发现印有“中国设计”的商品，这是为什么呢？

　　外国人担忧“中国制造”

　　十年前，我在新西兰一个偏僻的果园打工，通过工头介绍住进了一户当地出租车司机的家里。我扛着行李来到司机家，就看见房东西蒙站在门廊里用他洪钟般的大嗓门嚷了一句：“欢迎你，中国佬！”

　　后来才搞清楚，我是西蒙家里住进来的第一个中国人，这自然引起了西蒙的兴趣。西蒙一天到晚开出租车，下班后回来跟我边喝啤酒边闲谈。西蒙知道的中国城市只有北京和上海，在他眼中，北京和上海的发展正代表了中国的发展。

　　那时，“中国制造”才刚刚走向世界，尚且处于一亿件衬衫换一架波音飞机的时代。即使这样，一次我在澳大利亚珀斯旅游时听到一位同胞抱怨说：“这些旅游纪念品全部都是Made in China！”的确，那时挑一件不是中国制造的纪念品——比如澳大利亚特产的羊毛制品——其花费大概跟在免税店里买一件高档化妆品没什么区别。

　　中国对于外国人是什么？恶意一些的，如我所在公寓里的白人罗伯特，老是不怀好意地说中国“要破产”；无聊一些的，如我遇上的阿拉伯学生，说中国要和全世界构建“和谐社会”；当然，更多的人在抱怨，“中国制造”抢了他们的就业机会，为此他们的损失远比买到中国实惠商品所占的便宜大。

　　海外设计者爱上中国元素

　　北京奥运会后，我在德国莱比锡保时捷设计部采访。设计部公关经理克里斯丁一路侃侃而谈，说保时捷设计如何“低调而不张扬”。来自爱沙尼亚的记者哈里狡黠地指着某一件设计品问克里斯丁：“这是德国制造的吗？”克里斯丁急忙回答：“我保证所有的产品都是德国设计的。”这时我听到另一个记者在小声嘀咕：“我也能保证大部分产品都是中国制造的……”

　　保时捷设计的东西到底是谁制造的，这似乎无关紧要，它表明了西方记者的一种态度——中国的生产能力已经强大到无法忽视。然而，这只是外国人对于中国的认识之一。在德国采访艾德·斯佩克曼设计公司时，我发现这家公司的回廊里贴着一群穿绿军装的中国青年，手里拿着红宝书，人群簇拥着一个头像——设计公司老总斯佩克曼的头像。

　　很显然，中国当代文化当中的某些符号对于外国人而言具有一种难以表达的影响力，以至于他们会借此炫耀一番。我问斯佩克曼，这么著名的设计公司当中有几个中国或华裔员工？答案为零。

　　为什么“中国制造”可以席卷海外，而“中国设计”却难觅踪影呢？德国歌德学院的艾琳娜曾对我说，在中国随处可见山寨货，这可能使得中国产品缺少创意。

　　□吴梦启（传媒从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