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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绘本 解读
重大的话题自然也可以跟孩子谈,关键是用怎样的方式谈。“和平绘本”这个概念的提出,便显示了一种富有洞察的卓识。关于绘本,日本一直是走在亚洲前列的。就我个人对绘本的学习了解而言,日本的学者惠我良多。上世纪50年代以来,经历过战争之痛的一代知识分子,以绘本为起点,开启日本的公民教育,成果斐然,有目共睹。如果我们要谈论战争与和平这样的重大问题,如果对象是孩子,那么绘本便是一种独特的又非常恰当的方式。
□书评人 蔡朝阳
曾经跟人争论过一个问题,涉及一些重大的话题(比如战争、死亡等等),已有一个教科书里的既定答案,是不是非得照着跟孩子们讲。当时我用了一句话,说“温和地保护孩子们的不知情权”。问题的提出方对我这个态度颇为质疑,他们认为,在教育体制中,单一价值观的单向灌输不遗余力,从来不保护孩子们的知情权,我们家长则是欲保护而不可得。这个争论后来没有持续下去,但我想,温和地保护孩子的不知情权,不是用一种同构的方式去针尖对麦芒,也不是将孩子放在一个温室里用无菌环境保护起来,而是针对不同年龄段、不同认知水准的孩子,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立场乃至不同的腔调,来跟他们谈遇见的问题。所谓保护,并非闭目塞听,而是适得其时。
法国人碧姬·拉贝在《写给孩子们的哲学启蒙书》的第二册里,用了整整一个章节,来跟孩子们谈论战争,话题很大,落脚点很小,从争夺一只作为猎物的羚羊说起,谈到联合国与“世界警察”的必要性与可能性,有故事有道理,兼之语言幽默风趣,纵然我读到时已经年近四十,仍看得津津有味,要是孩子们读,定也会感到富有智慧的乐趣吧。这个哲学启蒙书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道理,重大的话题自然也可以跟孩子谈,关键是用怎样的方式谈。
和平是脆弱的,需要小心呵护
和平是脆弱的,需要小心呵护。孩子的世界,尤其需要规则意识的启蒙。
与此相仿,“和平绘本”这个概念的提出,便显示了一种富有洞察的卓识。关于绘本,日本一直是走在亚洲前列的。就我个人对绘本的学习了解而言,日本的学者惠我良多。上世纪50年代以来,经历过战争之痛的一代知识分子,以绘本为起点,开启日本的公民教育,成果斐然,有目共睹。如果我们要谈论战争与和平这样的重大问题,如果对象是孩子,那么绘本便是一种独特的又非常恰当的方式。
在看到这套“和平绘本”的第一瞬间,我想起的是另外两本与二战有关的绘本,《大卫之星》和《铁丝网上的小花》,尤其第二本给我个人感受至深。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给家里的菜虫小朋友读过这两个绘本,因为没有机缘。遇到一本书也是需要机缘的。菜虫小朋友近来关心的多数与顽皮捣蛋有关,跟高山大川的分布、地壳运动的规律有关,还没有关心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论永久和平”之上。但我始终把这两个绘本与《写给儿童的哲学启蒙书》放在菜虫能够伸手取到的地方,希望有一天,他能在不经意之间触碰,那个时候,才是我跟他谈论战争与和平的问题的机缘。
现在中日韩三国的有识之士,确实把这一套大词里的“和平”两个字,以绘本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了。在我看来,这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就国内的绘本创作而言,在我视野之内,也是填补空白之作。他们将这个难以言述的、没有形状不可量化的词语,以绘本的形式呈现在了我们面前。用一种现代理性贯穿,将基于常识的思考,以孩子们可以接受的方式,呈现出来。
“和平”这个词,似乎是一个事关政治的词语,是成年人必须考虑而与儿童无关的。其实不然,因为暴力是人的本能,而对暴力的驯服,才是人类社会的智慧。孩子们同样必须知道,“和平”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和平以及局部暴力的矛盾,也存在于孩子们的社群里。英国小说家戈尔丁有著名的《蝇王》一书,曾获诺奖,讲述一群孩子到了荒岛,在堪以维持人类文明社会规则的成年人死去之后,这个由孩子们主导的荒岛,最终成为一个弱肉强食、唯暴力是从的丛林世界。正如碧姬·拉贝所说,和平是脆弱的,需要小心呵护。孩子的世界,尤其需要规则意识的启蒙。
【相关阅读】
《蝇王》 戈尔丁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9年10月
《蝇王》一书,曾获诺奖,讲述一群孩子到了荒岛,在堪以维持人类文明社会规则的成年人死去之后,这个由孩子们主导的荒岛,最终成为一个弱肉强食、唯暴力是从的丛林世界。正如碧姬·拉贝所说,和平是脆弱的,需要小心呵护。孩子的世界,尤其需要规则意识的启蒙。
《大卫之星》
鲁丝·范德齐 文
罗伯特·英诺森提图
明天出版社 2011年3月
故事从一对犹太夫妇登上开往死亡集中营的列车开始,这对夫妇知道自己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只希望他们刚刚降生的小女儿艾瑞卡能够活下去,于是他们在奔赴死亡的途中将女儿拋出车外……艾瑞卡在一位好心人的照料下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子孙,家族再次生根壮大。
《铁丝网上的小花》
克里斯托夫·格莱兹 文
罗伯特·英诺森提图
明天出版社 2007年7月
德国小镇上,一个名叫罗斯·布兰奇的小女孩,很偶然地在郊外的铁丝网里看到了一排瘦骨伶仃的人——那是被关押在纳粹集中营里的犹太人,天真善良的女孩冒着生命危险给他们送去面包,可有一天却倒在了罪恶的枪口下。故事的结尾,女孩死了,她生前曾经站过的土地上,星星点点地开出了与她红色的蝴蝶结一样鲜红的番红花。全书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憎恨,只有悲伤和爱以及被撕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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