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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繁荣史是善于发明创造的人民的历史,他们对技术有着神秘的信仰,从在大平原上用风车取水的早期定居者,到互联网上的网络精英,创新、实用发明,是美国卓越背后的主要力量。哈罗德·埃文斯在《他们创造了美国》一书中,讲述了两个世纪以来53位创新者的故事,如蒸汽机、安全电梯、牛字库的发明者和创造者。而法恩斯沃斯则是现代电视技术的发明者。
天才少年获得资助
法恩斯沃斯来自爱达荷州斯内克河谷的一个摩门农场。在里格比中学读书的时候,甚至有些老师的学问都不如他——他曾向同学们详细阐述爱因斯坦那深奥难懂的相对论。他也是一名天才小提琴手。要不是父亲在1924年早亡,他不得不承担家庭的重担,也许他能上大学并有所建树。然而,他加入了海军,希望能在部队里学习电子技术。后来他发现,所做的一切发明都只属于政府,便主动要求退役。接着他来到犹他州普罗沃的杨百翰大学当守门人,利用工作间隙学了一年的课程,不久之后彻底结束学生生涯,开始为生计奔波。
他在盐湖城扫过大街,然后找到另一份工作:为一个社区慈善计划寄送邮件。该计划的发起人是两名来自加利福尼亚的专业组织者,乔治·埃弗森和莱斯利·科雷尔。有一次,当他俩问法恩斯沃斯是否愿意再读大学时,法恩斯沃斯却滔滔不绝地向他们讲起自己的电视构想,他俩都惊呆了。埃弗森后来在书中写道:“当时法恩斯沃斯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往常柔和的目光散发出坚强和热情;他的谈话,平时总吞吞吐吐,而此刻却挥洒自如。”科雷尔在大学里曾学过机械工程技术,他对法恩斯沃斯随手在纸上画出的草图印象颇深;尤其在法恩斯沃斯替他解决了汽车故障的时候,他开始确信这个人是一位杰出的天才。
当时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理解法恩斯沃斯的电子学理论。因此,当乔治·埃弗森和莱斯利·科雷尔把赌注压在这个他们并不太了解、年仅19岁的“未来发明家”身上时,他们确实相当冒险。埃弗森说:“这大概是我所能想象的最疯狂的赌博。我在旧金山存有一笔6000美元的专款,我要把它全部取出来。如果我赢了,那再好不过;如果不幸全输掉了,我也不会吭一声。”
由于法恩斯沃斯和莱斯利·科雷尔既没有投资,也没有承担损失的能力,因此,法恩斯沃斯只能得到每月200美元的生活费,而莱斯利·科雷尔则前往加利福尼亚寻求更多的资助者,为他在那里尽快建起实验室创造条件。
法恩斯沃斯非常高兴地接受这些生活的改变,他梳平头发,跳起查尔顿舞,空闲时温习自己的小提琴技艺,与新结识的18岁姑娘珮姆·加德纳合奏乐曲;她弹奏钢琴,她的弟弟克里夫在一旁吹长号。1926年5月27日,法恩斯沃斯与珮姆结婚了,之后他们搭乘西去的列车,一边哼着艾尔·乔森的《加利福尼亚,我来了》,一边在好莱坞的新罕布什尔北大街1339号建起了自己小小的家和实验室。
“那该死的东西能行了”
法恩斯沃斯在洛杉矶公共图书馆系统地研究了化学和物理学,然后在他餐厅的饭桌上开始做起了实验;埃弗森和科雷尔绕了几码的铜线来做磁线圈。克利夫·加德纳学过吹玻璃并从中发现了一项不可思议的技术,能让他制造出一种无论从形状还是尺寸上看,都被专业吹玻璃的人视为要内爆的玻璃管子——他的最大成功在于一个有扁平底座的可以做荧屏的阴极射线管。
在与科罗克银行签下协议之后,从1926年开始的3年中还是出现了很多令人灰心的时候——比如,当加德纳正想要提纯钾来为摄影机和荧屏制作更好的光电面时,发生了一次爆炸,熔化的钾溅到了加德纳的眼睛上;发生过一次火灾;磁线圈不能产生电子;李·德·福瑞斯特的三极真空管放大不足;然后就是连续用了多个真空管都出现信号失真。埃弗森和科雷尔偶然间造访那间既是餐厅又是实验室的屋子时,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嗨,菲尔!还没有把那该死的东西弄好啊?”
1927年9月7日那天早上,当法恩斯沃斯第12次试着传送图像的时候,科雷尔不在场。他对隔壁房间里的克利夫喊道:“把幻灯片放进去,克利夫。”克利夫就把一张三角形的幻灯片放在了摄像机前面。法恩斯沃斯在接收图像的荧屏上的一小块浅蓝色的方形亮光处没有看见三角形。但是那儿有一条线——当克利夫把幻灯片转动90°的时候,法恩斯沃斯看见那条线也转动了90°。“就是它了,老兄们,”他平实地说道,“我们成功了。你有电子电视了。”珮姆给了他一个非常大的、长久的拥抱。喜气洋洋的埃弗森和法恩斯沃斯给洛杉矶的科雷尔发了电报:“那该死的东西能行了。”
现代电视技术震撼全世界
从1927年9月开始,他在实验室里播放了沃尔特·迪士尼的《汽船威利》的一个片段和轰动一时的关于杰克·登普西和吉恩·滕尼的拳击奖牌争夺战的一些纪录片片段。马可尼、李·德·福里斯特和欧内斯特·劳伦斯等人的到访令格林街蓬荜生辉。然后老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和他的夫人玛丽·碧克馥也来了,他们此行是为了能使自己的形象被实况播送一下,结果他们著名的容貌却被弄得模糊难辨,换了屋子也一样,等到他们失望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根电线松了,不过他们还是很宽容地离去了。
1930年初,法恩斯沃斯通过无线电把一个可视信号传送了1英里远。1930年8月,法恩斯沃斯收到了自己已经被授予专利权的通知。摄像机的专利号是1773980;电视接收器的专利号为1773981。
长期以来,法恩斯沃斯一直都在反抗着美国无线电公司散布的旨在妨碍他签署任何授权协议的流言蜚语。在愤怒中,他一纸诉状将美国无线电公司告上了法院。这关系到电视的控制权问题。美国无线电公司的律师们极力反驳他,争辩说兹沃尔金1923年的(未被批准的)申请在先。
审查人员到来之前,庭审中最令人激动的时候是法恩斯沃斯的律师搬出了他的中学老师贾斯廷·托尔曼。托尔曼带着一页从他的阁楼里找回的破损的笔记出现在法庭上。“这是费罗在1922年初为我记的笔记。”托尔曼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从他的西装胸部衣袋中取出的笔记本。那上面记的是析像管,日期早于兹沃尔金在1923年提出的专利申请。最终,专利权审查人员们在1935年7月22日宣布,兹沃尔金的申请没有把一个电子扫描器描述清楚。法官判决道:“费罗·泰勒·法恩斯沃斯,在电视系统上获得了发明的优先权。”
在1939年之后的几个月里,美国无线电公司经过谈判,同意付给法恩斯沃斯电视无线电公司100万美元以及每卖出一台电视应付的专利特许费。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改变了一切。电视机的生产被禁止了。
法恩斯沃斯的公司在韦恩堡生产电视机。他在大部分时间里都不屑去看那些电视中所能看到的东西。1969年7月20日,法恩斯沃斯和珮姆一起在电视中比1934年时更清楚地观看到了月亮。他很自豪地注目于这些来自于他那小型的析像管的画面。“珮姆,”他说道:“这就是值得去做的全部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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