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观察】
上半年,清华大学教授、著名学者秦晖的《共同的底线》出版的时候,与会者谈到,尽管本书收入文章都是秦晖十多年前所写,直到今年才结集出版。但是,这些文章现在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过时。书中所阐述的一些社会问题,到今天也依然横亘而没有得到解决。一方面,这说明了中国社会变革已经到了攻坚战的时候,那些最为艰难的部分坚硬无比,岿然不动。另一方面,又说明了秦晖对于中国社会“诊断”之准确。
秦晖著作的“不过时”,不仅仅只出现于这一本书。从去年至今,秦晖著作《十年沧桑》《市场的昨天与今天》《农村公社:改革与革命》(与金雁合著)先后由东方出版社推出新版,这些数年前出版的著作,曾经让无数读者叹服秦晖对于中国社会问题观察准确的著作,今天重读起来,这种感觉依然非常强烈。从秦晖那里,我知道了“权力寻租”、“合法伤害权”等等令人茅塞顿开的概念,也多次听到他关于“私域要自由,公域要民主”的演讲。
一个学者某一阶段著述的“不过时”,对于学者而言自然是一种荣誉。但是,对于秦晖这样密切关注中国社会现实的学者而言,这种荣誉未必为其所喜。显然,他更乐意此前著作论述的问题,在中国已经成为了“过去时”。
与秦晖的“不过时”相对应,有一些人文社科领域研究的“速朽”,则让研究者颇为尴尬。例如,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亚洲的中国香港地区、新加坡、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推行出口导向型战略,重点发展劳动密集型的加工产业,在短时间内实现了经济的腾飞,一跃成为全亚洲最发达富裕的地区之一,“亚洲四小龙”威震全球。对此,学者杜维明曾有著作论述,认为这与儒家文化相关。但是,后来发生的金融危机,使得杜维明先生的理论遭到质疑,有外国学者直言不讳地称其学说已经破产。
今年以《邓小平时代》在中国备受关注的汉学家傅高义,20世纪70年代末出版了风靡一时的《日本第一》。但是,随着日本经济泡沫的破裂,傅高义对日本的高度评价也陷入了尴尬,有人称之“赶了一个晚集”。
在我看来,秦晖所说的“有了真问题,才有真学问”应当被每个学者引以为戒——毕竟,对以学术为业的学者而言,没有人希望自己以前的研究被后来发生的变化弃若敝屣。
□牟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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