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的实质

　　■ 剑桥金庸（6）

　　自从十二世纪末直到蒙古征服中国之前的大半个世纪之中，武术界中出现了被称为“华山论剑”的武术会议，分别在1195年,1220年和1259年举行。与现代的各种体育比赛不同，事实上，每一次会议都反映出武术世界中最新的权力分配关系。

　　在第一次论剑会议中，以“五绝”（Top Five）为名号的武术大师名单实际上映射出权力秩序的现实逻辑。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称之为武术世界的《威斯特伐利亚条约》（Peace of Westphalia），正是这一会议的存在确定了此后大半个世纪的武林秩序。

　　据《射雕的英雄：一部传记》记载，第一次华山剑术研讨会在1195年举行。发动这次比赛的缘由是为了争夺一部被称为《九阴真经》的武术典籍。无可否认，参与论剑的武术家都在某种程度上醉心于《九阴真经》优美深奥的武术理论，但实际上争夺这部典籍却有更为现实的原因。正如现代世界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一部精湛的武术著作将会大大提高研读者的格斗能力，从而对现存的武林秩序构成威胁。为此，必须对这一危险倾向予以限制。争夺《九阴真经》的目的本质上可以视为武林现存秩序防止这一危险技术扩散的措施，事实证明这一措施是卓有成效的。

　　1195年的第一次华山论剑的主要成果在于缔造了第一个有序的武林体系。与会的五方面代表分别被冠以“东西南北中”的称号，这昭示了他们按照不同方位，瓜分江湖世界的势力范围：

　　“东方的异教徒”（The Eastern Heretic）黄药师，是东海的岛屿和中国东南地区的主宰；

　　“西方的毒蛇”（The Western Viper）欧阳锋则是西域地区以及河西走廊的霸主；

　　“南方的皇帝”（The Southern Emperor）段智兴是大理国的皇帝，他的家族自从10世纪以来就世代统治着今天的云南省地区，其势力范围亦扩张到了南宋境内的贵州、湖南；

　　“北方的乞丐”（The Northern Beggar）洪七则是丐帮的首领，势力范围涵盖了中国北部地区以及部分南部地区。丐帮正在被十二世纪以来的“干净衣服”和“肮脏衣服”两派的分裂所折磨，但仍然具有相当的实力。

　　最后是第一届剑术研讨会的最终胜利者——“中央的先知”王喆。他的教派全真教在中国腹地活动，但作为至高无上的武术大师，王对其他各个区域都有号召和约束力。在华山剑术研讨会后，王喆曾率领代表团对大理国进行过一次访问，访问期间他的副手周伯通奸污了段智兴的一位妾室，显然由于王喆的特权地位，大理国方面不敢声张，只能掩盖这一丑闻。

　　□新垣平（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