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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家?设计师?电影制片人?还是作家?安迪·沃霍尔总能带来新的震撼。他用想象力与创造力不断打破艺术的边界与形式,并大胆尝试凸版印刷、木料拓印、金箔技术、照片投影等各种复制技法。沃霍尔作品再现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消费主义、商业主义和名人崇拜的美国社会特征,用复制的表达方式诠释了工业化大批量生产的背景下,社会在文化观、消费观方面的转型,留下许多经典作品。
冰冷
《32个金宝汤罐头》
1961-1962年 布上丙烯,32幅作品,每个50.8cm×40.6cm,纽约欧文·布鲁姆藏
1962年7月洛杉矶费鲁斯画廊为沃霍尔的32幅“金宝汤罐头”系列画作,举办他的首个波普艺术展。这些在超市里随处可见的汤罐头的图像被整齐、冰冷地排列在墙面上,画布上,简洁明朗的图案带有一种干净的、几何形的、机械的模式,硕大的标签宣告着它的商品身份。对象的个性在重复的排列中消解殆尽,沃霍尔自称这些罐头是冷处理的、“没有评论”的绘画,还原对象本身最为机械的样子。这些挂在画廊中的艺术品与我们在超市中所见的罐头毫无差别,如同将头脑中的印象直接投射到墙面上,不带任何感情与情绪。用安迪·沃霍尔的话来说“我只是画大家每天使用,却从不去想它的东西。”这些罐头作品让沃霍尔在艺术界名声大噪。
机械
《金色的玛丽莲·梦露》
1962年 布上合成聚合颜料、丝网印刷和油画。212cmx145cm,现代艺术博物馆藏
沃霍尔以玛丽莲·梦露创作了大批作品,这幅《金色的玛丽莲·梦露》结合了丝网印刷与油画的创作方式,梦露的肖像被复制在画面中央,尽管画面上还是梦露典型的发型和笑容,但是在金色的光环围绕下,肖像本身的存在感被减弱到最小,黑色的线条与印刷的痕迹时刻宣告着这幅作品来自于机械制作。当时的评论家如此评价沃霍尔,“此画就像是福特生产组合作业线的汽车,每一张虽是不同的颜色,可是每张画像都是相同的内容”。
重复
《睡》
1963年 电影,拍摄诗人约翰·吉尔诺在睡觉,片长将近六小时。
沃霍尔的电影《睡》中,他以吉尔诺为主角,每天花4小时在不同场合拍摄睡眠状态,影片将近六小时。沃霍尔这样描述这部电影:“就是约翰睡了八小时。他的鼻子和他的嘴巴。他的胸在呼吸。偶尔,他会动一下。他的脸。哦,实在太美了。”这种类型的实验电影所秉持的理念与他的架上艺术作品一样,是单一母体题下的不断重复与陈列,造成有规律的节奏感。电影中没有台词,只有沉睡的男主角,通过对对象冗长而重复的拍摄,使得观众产生反常或变异的情感体验。在此过程中,平淡转为神奇,粗俗也变为典雅,个体与整体之间的差异被打破。
死亡
《骷髅骨》
1976年 布上合成聚合颜料、丝网印刷,183.5cm×203.8cm,斯图嘉福罗林区藏
这一“骷髅骨”用负片制成的丝网印刷,画面上呈现出较多黑色。1968年遭枪击的经历给沃霍尔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此后,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吃饭要先浅尝验毒,后来甚至购买了防弹背心。黑色的骷髅骨再现了艺术家在经历人生劫难后的心理状况,对于死亡的不安与恐惧,反映在黑色、轮廓模糊的骷髅里,而背景的黄色、绿色对比更晕染出了萧瑟的气氛,犹如意大利画家基里柯的绘画,冷酷寂寥与不可名状的恐惧。
焦躁
《红色的种族暴乱》
1963年 亚克力、丝网印刷、画布,350cm×210cm,科隆路德维希美术馆藏
《红色的种族暴乱》的原图来自于小报的照片,内容是阿拉巴马州的州警放任警犬撕裂一个黑人的裤子。沃霍尔巧妙地抓取了最富有视觉冲击的局部并用鲜艳的色彩放大了图像,当观众远远地看到这些摆在一起重复并列的图像时,只会注意到刺眼的耀眼的色彩和轮廓线的重描。然而,当人们走近作品,这些恐怖的场面通过特殊的处理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非人格化,让观看者内心感受到对于死亡的焦躁,就像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带来阵阵空虚与不安。沃霍尔在接受电视台采访时明确表示,他只是在画中呈现美国,更不是取现实任何丑陋的一面,“我只是一个纯粹的画家”。
可爱
《鞋》
20世纪50年代 水墨、苯胺染料画,35.6cm×28.9cm,匹兹堡安迪·沃霍尔美术馆藏
沃霍尔对于鞋子有特殊的偏爱,他笔下的鞋子总是造型各异、生动可爱。在这幅作品中,踝靴被设计为胡萝卜的造型,红色的鞋身既有复古的高贵又具有时尚感,踝靴上方的绿色叶子平添了俏皮的味道。简练的线条并加上彩色墨水的渲染,艺术家就传递出了鞋子的气质。正是这些造型各异的“女鞋图”让安迪·沃霍尔赢得了“画鞋的人”的赞誉,而他画的“女鞋图”更是成为了艺术家的商业名片,打开了纽约的市场。上世纪50年代是鞋业市场最兴旺的时期,最时髦的米勒女鞋公司,每个礼拜在《纽约时报》上刊登安迪·沃霍尔设计的广告,并支付他5万年薪。安迪·沃霍尔对于画鞋的热情一直延续了他的整个艺术生涯。
大众
《布里诺盒子》
1964年 油彩、模板,43.2cm×35.6cm×43.2cm,匹兹堡安迪·沃霍尔美术馆藏
布里诺肥皂盒是美国超市中最普通的日常用品,这一次,沃霍尔直接将肥皂盒堆叠在博物馆中,进一步挑战艺术与生活的界限。什么是艺术?艺术与生活的关系又是如何?这些重复排列的盒子丝毫没有“原作”可言,它们本身全是复制品,沃霍尔就是要用无数的复制品来取代原创的地位。当几个、数十个乃至上百个形状、色彩、大小、方向、肌理完全相同的形象排列在一起的时候,人们就不会再去关注对象背后的意义,而全然被相同视觉符号组成的画面而产生的强烈视觉冲击力所吸引。沃霍尔反对把高级艺术普遍地规定为个人的和表现的,而将大众文化的相同性搬进了艺术殿堂,这恰恰是精英阶层所深恶痛绝的。
消费
《钱符号》
1981年 布上合成聚合颜料、丝网印刷,228.6cm×177.8cm,匹兹堡安迪·沃霍尔美术馆藏
这个硕大的美元的标志,直白而又明确地再现了消费社会的特征,一切都以钱的符号作为标志。安迪·沃霍尔一如既往地采用丝网印刷的方式,以不同的颜料或墨色,用橡皮筒均匀地压制在画布上,有时为了赋予画面多种颜色而不断地重复这一程序,直到作品呈现出满意的效果与水准,毫无疑问,艺术家已熟练地掌握这一技术。事实上,当他的艺术工厂开始运营后,所有作品的制作方式几乎都是流水线一般的程序,画家只需完成后签名。尽管波普艺术诞生于英国,但是直到安迪·沃霍尔的出现,他的名人肖像、他具有代表性的美元符号大批量的涌入观众视野,波普艺术才真正地找到它的特征与文化标志。
C特06版-C特07版撰文:张舒(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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