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7:摩登周刊·中国时尚权力榜·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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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添 创意是一条向内挖掘的脉络

2013年10月18日 星期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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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 王远征 摄
叶锦添的新书《神行陌路》。
三年前的《红楼梦》造型,如今得到更中肯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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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锦添

  游走于服装、视觉艺术、电影美术、当代艺术创作间的艺术家,80年代中期至今参与了多部电影、戏剧的美术、服装制作。

  ★权力与梦想★

  新京报:你如何看待权力这个词?

  叶锦添:权力是不应该有的东西,因为它里面包括了一些强制性的服从意识。

  新京报:你觉得时尚真正的权力是什么?

  叶锦添:时尚不是自己生发出来的,时尚是载体,由一批隐藏的人将之抬高变成社会公信力,并在这个过程中抵达自己的权力目的。

  新京报:在时尚领域,您愿意扮演什么角色?

  叶锦添:我不会扮演什么角色,但也许我这样子反而会变成时尚的领先人物,比如安迪·沃霍尔所经历的。时尚本身没有创意,因为它只看效果。真正的创意属于不在时尚中的人。

  新京报:您的梦想是什么?

  叶锦添:有更多好的东西可以做出来。

  新京报:您认为权力和梦想之间是怎样一种关系?

  叶锦添:做出好的东西之后,所获得的话语权能够建立在人们对你的崇敬上,即:你做得好,所以我们愿意听你的心意,而不是因为你有话语权大家就必须来听。

  作为一名优秀的艺术家,叶锦添早已习惯听到同行与晚辈们在领奖台上说“感谢叶老师给我带来的启发”,但他又说,还没有哪一位的故事让我印象深刻,因为一直在内心盘旋的理念,没有人真的理解我的想法,告诉我他是为何喜欢我的东西。这个想法,便是被他自己称为“脉络”的东西。叶锦添指着自己的新书《神行陌路》说,这就是我的脉络,也希望是所有人的脉络,人要寻找回到自己的路,向自身挖掘、自省。

  既要懂自省又要做好传播

  就像从不爱为演讲做任何准备,叶锦添的艺术创作也是即兴的,“没有准备的更容易感动人吧。”但他的“即兴”并不代表“不严谨”,它的过程是这样的:由自身思想脉络生发出一个无形的东西,你每天去感觉它,将生活中合适的东西放进去,让之在积累中得以慢慢生长,渐渐它变得像树一样大,你像园丁一样对它进行修剪,最后得出了一个非常严谨的整体。

  这种直指内心的方式带有一丝禅味,但叶锦添也认为自己在商业的部分非常懂得“落地”。做世俗事情的时候就认真做,但创作的一面,那些东西又毫不动摇。脉络的存在让叶锦添能不受名利影响,因而也就无须抗拒名利,达到真正的自由。“我的成长过程中总需要一些无形的支持,只要有一个人在前面,我们就有力量往前冲。我每天努力突破就是要成为别人心目中的那样一个人。”

  挖掘“集体失忆”的部分

  2010年,由叶锦添担任美术指导的新版《红楼梦》中人物造型曾引发大量争议,三年后的今天,我们能看到的更多是相对客观的认可。于是有评论说叶锦添的创作观念是如何领先于时代,而在他自己看来,这不过是他一直在做的:用最先进的技术、思想与最高的审美去把中国传统文化的断层填起来。

  “《红楼梦》的创作是在北京奥运会期间做的,在那个时间点,中国开始反省、让传统文化重新出发,我便想通过改变电视剧的品质来做这件事。”这是一个从服装样式到叙事结构都做出反思与回归的尝试。比如对古典时代“最高审美”的再现,叶锦添大量运用了传统的手工艺,尤其对服装的“纹样”分外重视,“因为这里面有很多文化断层造成的、我们已经‘失忆’的东西。”

  而三年前被观众们戏谑为“铜钱头”的戏剧造型,在叶锦添却是对中国式叙事深度思考的结晶。“《红楼梦》用的是中国的叙事方式,我理解的曹雪芹本身就不要写实的,因为他写的时候笼罩在压抑的氛围里,所以会出现对往日皇府的记忆与服装细节那么不厌其烦细细描画,因而对黛玉、宝玉、秦可卿的笔法又那么虚幻。这与一般认为西方作家的写实主义全然不同,要把这讯息传达,那么就必须要找到一个适合的形式。”最后,叶锦添找到的形式便是诗化中国的虚拟世界,以古典音乐韵律渗入戏剧意识中。

  戏曲高度的形式感与象征性与《红楼梦》的虚无梦幻气质正相合,而黛玉葬花、湘云醉卧芍药裀等颇具表演性的戏,穿插在写实的整体场景中会很奇怪,但放在戏剧化的环境里会更自然。叶锦添亦揣摩:在曹雪芹时代,昆曲是所有文人精神的归宿,其作为文化背景必然是渗入《红楼梦》的字里行间的。而通过这样一次大胆的创新设计,他又完成了一次对传统文化的追忆与连接。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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