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终究是蛮鄙的代称

　　■ 观察家

　　“土豪”在显示自己的气派和身手时，结果总是可悲的，尽管也收获了一些艳羡，但不过是自证“有钱要当大爷”的鄙俗特性而已。

　　报道称，美国《外交政策》杂志网站，也关注起中国的“土豪”，可见“土豪”已经成了现象级的存在。

　　土豪在中国，一直不是好词。原来是“土”和“豪”都不好，“土豪”则尤其不好。后来改革开放搞活了，“豪”慢慢成了一个好字，富豪、豪华、豪奢、豪宅，举凡一切带豪的，除了豪猪，大家都欣往乐从，争相认领，但“土”仍然不是一个好字。

　　某种程度上，“土”和“豪”这些年在字义上走了相反的方向。以前“土”虽然实际上让人瞧不起，但主流话语里，却是一个应该要骄傲的属性；而豪则是一个不好的字。现在“豪”变成好字了，“土”却愈加变得不好了。这样，“土豪”一词，就一直不能够爽利地翻身。

　　这种状况，直到苹果公司出了“土豪金”的手机，终于一朝改变。自从有了“土豪金”，“土豪”似乎就变成了冠冕堂皇的词，既没有“土豪劣绅”的罪恶，也没有“豪华”而不洋派的土气，一举而成富贵加“情调”的结合。现在要说谁是“土豪”，就跟你夸某个姑娘性感一样，不会像过去那样挨耳刮子了。

　　“土豪”的“翻身”，只是最近的事情。但其实，“土豪”的做派，早已在这个社会里获得了羡慕嫉妒恨。传说，煤老板在北京购房，是背着装钱麻袋的，这就是“土豪”的行为。后来我们从丁书苗等人那里，了解到煤老板确实在北京是大批买房的，只是不知到底背了麻袋没有。

　　很多地方举行了“富豪相亲会”，富豪们10万元一张报名票，就有专门的婚介公司去为他们物色佳人，服务专业，包括验证是否处女；报名者众，每场吸引几百人，精挑细选出来，才可供上去让“土豪”过目或说御览。各地的高档购物会，还有“土豪”的盛装派对，称呼上却是“名流之夜”之类。这些都是“土豪”获得了社会高等级的证明。

　　“土豪”也绝不止于在国内活动而已。我们经常听到名贵的包包、洋酒等等，因为“土豪”的追逐而卖断货。大包小包就像包白菜一样挑选，已令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和老佛爷百货平添风景。国外还有一些地方的房子，据称已因为“土豪”的加入而昂贵起来。

　　曾听人言，三代出贵族，又听人说贵不过三代。按前一句，大概“土豪”正是富贵家族的必然经历。按后一句，则“土豪”三代又要变成破落户。这些心是不必别人来操的。但“土豪”们的行为在塑造国民有钱又无品的讨厌形象，就像几十年前日本出境旅游的国民给人留下随便扔钱的印象、阿拉伯王公贵人因挥金如土而被视为另类一样。他们确实是在显示自己的气派和身手，但结果却是可悲的，尽管也收获了一些艳羡，不过自证“有钱要当大爷”的鄙俗特性而已。

　　终究，“土豪”尽管“褒义”到可以拿来自许，仍然被世界视为蛮鄙的群类。

　　□刘洪波（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