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教的内乱

　　■ 剑桥金庸（14）

　　15世纪90年代，任我行担任日月教教主时期，各主流门派和日月教的斗争进入白热化。五岳联盟再次站在了反魔教阵营的最前线。华山派在内斗中走向衰落，五岳剑派领袖地位被嵩山派夺走，其野心勃勃的掌门人左冷禅试图通过对日月教的战争来提升自己在武术世界的地位。

　　但五岳联盟并不具有这样的实力，这也使得他们长期陷入和日月教的胶着之中无法脱身，除了消耗自身实力外一无所获。在1499年，焦躁的左冷禅和任我行单独约战，结果以惨败告终。但任我行自身也在战斗中受到创伤，这间接导致了随后的日月教政变。

　　与左冷禅交战后不久，任我行将教务全盘交给了新晋的光明左使东方不败，自己则专心于恢复健康和武术研习，并将珍藏的《葵花宝典》赐予东方，这被普遍视为即将传位的象征。如果任我行并不打算让东方不败继位，那么这就是他隐居期间给予东方的一个虚假承诺，以争取时间让自己痊愈。

　　然而东方却在任我行的传位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征兆，他带领亲信袭击了正在休养的任我行并将其打倒。此后任我行被东方不败秘密囚禁在杭州，对外则宣布死亡。在这场政变后，东方不败顺利继任教主。这一突发事变不免引起教众的不安，出于政治稳定的需要，东方不败封任我行的独生女儿任盈盈为“神圣阿姨（Holy Aunt）”，给予她近乎公主的待遇。

　　在东方不败十二年的统治时期，日月教与武术世界主流势力的冲突更加激烈。东方不败野心勃勃地打算统一整个武术世界，因而不惜自我阉割，练习了《葵花宝典》，这为他夺得了“世界第一武术家”的称号，在十六世纪的最初几年，整个武术世界都在东方不败和日月教的阴影下瑟瑟发抖：东方不败俨然以武术世界暴君的面目出现：他距离将主流势力彻底压倒，实现对武术世界的绝对统治这一从未有人达成过的目标已经相去不远。正如一句当时豪迈的口号所声称的：

　　无论是一千年，或者是一万年

　　永远地统治着所有江河与湖泊

　　反讽的是，最终是《葵花宝典》扼杀了这一趋势。这一自我阉割的武术技艺的副作用也十分明显，东方不败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改变了，并且性格越来越女性化，对于征服外在世界也日益丧失兴趣。在此后多年中，他隐居在黑木崖上，将日常政务交给了受其宠爱的男子杨莲亭，后者几乎成为日月教实际的教主。杨莲亭的地位提升引起了许多元老的不满，杨莲亭则以东方不败的名义对教中进行了大规模清洗。除了清洗之外，日月教还仿造帝国的皇室建立了严苛的等级制度和繁冗仪式，在各方面都体现了东方专制主义的特色，早期的简朴风气不复存在。为了向外转移矛盾，日月教对主流势力发起了更多次的恐怖袭击。

　　但我们不必过于妖魔化日月教的行为，那些被他们所杀戮的武术家本人也常常对“邪恶的”日月教分子施过同样残酷的刑罚。在1510年，嵩山派诛灭了据说和日月教有往来的衡山刘正风家族，不仅刘正风本人，而且他的家人，包括许多无辜的妇孺也被不加区别地屠杀，这种残暴行径令在座的武术家们都感到不忍。

　　□新垣平（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