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的活动与明朝的灭亡

　　■ 剑桥金庸（21）

　　□新垣平（作家）

　　事实上，穆人清的政治洞察力远不能和张三丰相比。他看不到江南武术集团对李自成的支持只是半心半意的。李自成真正的潜在盟友是帝国东部的盗匪集团，包括河北的青竹帮、渤海上的渤海派以及山东的多个山寨匪帮，他们尚未承认“闯王”的权威，彼此也是一盘散沙。不过穆人清并没有和这些盗匪打交道的兴趣。

　　不过袁承志再次使得情况有所改变，他在南京发现了两百多年前建文帝在出逃时埋藏的珠宝，这一价值巨万的财富可以换取无数粮食和军械。袁承志遂开展一项惊人的计划，他运送这些财宝北上，吸引了东部大批盗贼到来，在用武力慑服后，袁承志将这笔财富分给了山东和河北的盗匪集团，赢得了他们的拥戴。

　　在1643年8月，在泰山举行了盗匪集团的大会，在华东和华北各大帮会和武术家族的推举下，袁承志出任了华东七个省份的武术盟主。并指挥各地的盗匪集团联合发动起义，使得明朝在华北的统治完全陷入崩溃。此后袁承志及其部属在山东和河北交界处建立了一个起义基地，称为山宗营。

　　袁承志并未在山东主持战局，在9月份他抵达清国的首都盛京（今沈阳）去刺杀清帝皇太极，后者正雄心勃勃地打算向北京进军。当袁承志到达盛京后不久，皇太极在1643年9月21日原因不明地暴死，或许是袁承志的刺杀行动取得了成功，或许是梦想篡位的睿亲王多尔衮下的手。无论如何，袁承志都看到了自己目标的实现。他随即前往北京，去刺杀他的杀父仇人思宗皇帝。

　　但如果袁承志指望皇太极之死能够导致清政权的崩溃，就未免过于幼稚了。在皇太极死后，的确因为帝位的争夺而几乎引起内战，但最终矛盾被消弭，双方达成协议，由皇太极的幼子福临继位，多尔衮和另一名元老济尔哈朗辅政。清的权力结构并没有受到严重动摇。

　　1644年初，李自成在西安为自己戴上了皇冠，建立了新政权“大顺”，随后率领五十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向北京进发。在北京政府中，由于思宗顽固地拒绝借助清军的力量镇压李自成，以宦官曹化淳为代表的势力正在筹划暗杀思宗，为清军打开通向北京的道路。

　　当袁承志来到北京后，面对的正是这一复杂局势，他发现只有思宗继续在位，才能在李自成到来前，阻止他最不想看到的清军入关。在思宗的女儿长平公主的劝说下，袁承志暂时放弃了刺杀思宗的计划，甚至不得不反过来对他加以保护。

　　但思宗和明帝国已经到了最后时刻。面对李自成大军的逼近，唯一的出路就是逃到长江以南地区。但是，由于袁承志所控制的华东盗匪集团已经全面反叛并切断了南北交通线，即使南逃，到达南京的机会也很渺茫。因此，思宗只能在被鼠疫困扰的北京坐以待毙。

　　李自成的军队在1644年4月21日终于抵达北京城下，袁承志在三天后为他打开了城门。思宗得知噩耗后，绝望地杀死了自己的皇后和几名嫔妃，长平公主被斩断了一条手臂，但被袁承志及时救走。在李自成的部下到达禁宫前，思宗在宫外的一座小丘陵上自缢而死。袁承志怀着复杂的情感将他的尸体带回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