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新艺术周刊·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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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经血、头发创作是原始冲动”(1)

2013年12月11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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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上海,往返于两地之间的谷文达,令其头发也是一半长于纽约,一半长于上海。

  85运动时,谷文达还是平头。自己修剪前面的头发,妻子操刀后面的。后来妻子先于其离开中国,于是“我只能理前面的头发,后面的则让其自然生长了。”

  前面是平头,后面是及腰长发,而今成为了谷文达的一大标志。而另一标志水墨符号,也始终伴随着谷文达。曾经第一个举起大旗,将水墨引入当代艺术领域,将水墨与行为、装置结合;如今,谷文达似乎更热衷于将水墨与大众文化结合,如《中园》与动画结合,《文化移情》与霓虹灯结合。在外界看来已经褪去先锋批评色彩的谷文达,自视如今的自己已是成熟艺术家,“就需要承担一定的义务。在艺术上应该多建树,少批判。”

  新潮运动

  对群体和西化的双重否定

  新京报:高名潞早期写的《中国当代艺术史》中提到,你是在85美术新潮运动中唯一的能够与美术群体抗衡的个体艺术家。”

  谷文达:当时我的两个基本立场都是与“85美术新潮”运动中最重要的两个倾向有区别,一是群体运动,二是全盘西化。

  那会儿需要闹革命,需要群体,但最后还是要瓦解它并没有摆脱“文革”的集体运动的思维方式和更传统的封建部落方式,这与当时“85美术新潮”运动要唤起个人创造价值的理念是相悖的。

  事实上,历史也充分证明了85美术新潮运动的群体形式仅仅是一个走过场。在今天的当代艺术圈子里,人们能记住并在谈论的却是各个艺术时期的代表人物,而不是群体。

  新京报:你当时反对全盘西化的理由是什么?

  谷文达:(上世纪)80年代文化圈的认识很简单,认为舶来的是正统的,而传统的是衰落的。我提出中国应该是双向批判。

  我有这种观点就是因为我是从国画系毕业的,将祖传的遗传基因继承过来了。而现在则变成了一种价值,当时则属于附带品,应该是被扔掉的。

  中国当代文化的目的是为了建立自己的文化,用西方的当代艺术来破坏中国传统艺术,同时以中国的传统艺术审视西方的当代主义。

  当代水墨

  给迷失的中国文化一次转机

  新京报:作为当代水墨的最早践行者,你怎么看当下的当代水墨热?

  谷文达:这时候出现水墨热不是偶然,而是给中国当代文化在迷失状态中提供一次转机。

  需要找到自己文化重新认定,要有自己的文化含量。我们自己的文化含量在哪儿,一是生存环境,二是过去你的文化基因。当代水墨给予我们自信和文化身份。这点非常重要。但上世纪80年代中国现代艺术完全将中国传统扔掉,谈中国传统、文人传统则被视为异端。

  我觉得随着经济发展,当代水墨会逐渐成为主流,这与中国政治经济发展有关。但这不是现在理解意义上的水墨,类似我做的基因墨和绿茶宣纸,将来会有更多的水墨种类。

  新京报:在现今当代水墨热中,你怎么定位自己的角色?

  谷文达:研究生时读国画系是我的财产,这是很多当代艺术家都没有的,他们现在都在补上这一课。否则他们要去哪儿找到自己的文化身份呢。

  不过,现在是八仙过海,定论在未来。我觉得未来中国最好的当代水墨画家是从油画背景过来画当代水墨的。

  艺术姿态

  前卫引导大众

  新京报:2008年你做《天堂红灯》给大厦挂灯笼,此后又做了“中园”书法园林项目,你目前的创作更偏重于大众艺术了?

  谷文达:我一直说当代艺术、当代文化是个孤儿。既然是孤儿,就要取得更多的民众支持、大众理解,这就必须做到大众文化。日本创造出卡拉OK的人被评为亚洲十大最有影响力的人。一个唱信天游的陕北老农都喜欢唱卡拉OK,你就知道大众传播有多广泛。

  新京报:一些人质疑你开始停滞,毫无前卫性,到处挂红灯笼。

  谷文达:前卫(avant-garde)一词来自西方,但现在在西方已经不存在了。当下的中国当代艺术早已进入了与“85前卫艺术”决然不同的时期,但不少人仍然习惯于以“前卫”式的造反、颠覆、谩骂来衡量当代艺术。如今早已是新生代的前卫性:我以中国山水画和书法美学与形式建构园林建筑《中园》的三维影像和《天堂红灯》,在美丽的蓝天白云与阳光灿烂下,引导启发式的文化与社会的批判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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