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抗世界中学会对话

　　【榜说】

　　这一周，当然是南非前总统曼德拉的！也许是年岁太大，病得又太久，以至于他以95之尊溘然长逝更像是例行公事。然而，这是一次多么伟大的、值得纪念的例行公事：从12月5日拉着前妻温妮的老手如烛湮灭，到10日举行的国家级追悼大会，这位民主斗士享尽哀荣。尽管已有不少曼德拉传记等待这一个重要时刻的到来，但是，对入土为安的曼德拉精神之价值的评论可能刚刚开始。

　　近年来，好像还很少有一位国家领袖的逝世引起如此全球一线国家和民众的重视，甚至普通的中国人也纷纷赶到南非驻华大使馆献花。这一关注热度让近年出版的曼德拉传记中文版一下子火了起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与自己对话:曼德拉自传》。实际上，《与自己对话》（Conversations with Myself）是继2008年出版曾被拍成电影的标志性自传《漫漫自由路》之后，曼德拉在2011年出版的又一本自传，也是他生前出版的最后一本自传。与前一本自传相比，它更加真实，特别是以首次公布的狱中笔记等私人档案揭示出一位斗士如何从普通人变成圣人的艰难历程。

　　更为重要是，曼德拉的超级粉丝——美国总统奥巴马为此传欣然作序。这位最有权势的黑人总统一上来就低调地写道：“在纳尔逊·曼德拉被囚禁在罗本岛期间，我和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也是远距离地对他逐渐有了了解。”不知道这是不是出自老奥的写作班子之手，我只能说，他讲出了我这样普通读者的心声。因此，当这位政客评价并非完人的曼德拉“在面临复仇的诱惑时，他又意识到了和解的可贵，于是他最终让原则战胜了权力”时，我当即决定买下这本书。

　　是的，在价值日趋多元化的中国，最缺少的不是苦大仇深的冲突乃至斗争，而是如何在化解对抗中达成和解。因此，当看到著名学者秦晖的新作——《南非的启示》中，对南非共产党做出“大概可以说是当代世界最自信的共产党之一”的评价时，作为曾经年轻气盛的我好像找到了安顿下半生的新力量。这部实际上包括三部小书的南非主题研究集成恰巧因为评述了曼德拉的人生而也进入学术榜，也算是一种幸运。

　　我不否认，在当下矛盾重重的世界上，通向有效对话的目标还有漫漫长路要走。在我看来，此次在曼德拉追悼会上出现的“冒牌”手语翻译事件更像是一个隐喻：

　　到底是谁在瞎比划，原因何在？从这个意义上讲，图书正是破解谜题的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式。无论是翻开当红影星吴尊的励志传记《决定勇敢》，还是文坛宿将张洁的摄影散文《流浪的老狗》，或者从抑郁中跑出的词人林夕的力作《世界将我包围》，我都愿意把它们当做与世界达成对话和和解的新契机。

　　□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