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公投“全民发工资”，不奇怪

　　■ 五洲茶座

　　瑞士公投门槛实在太低，只要获得超过10万个瑞士公民签名即可。“全民发工资”的动议，能否闯过公投这关，真说不准——如果搞不下去，还可再公投修改回来。

　　去年4月，瑞士议员西格发起修宪动议，要求瑞士联邦政府给瑞士公民“发工资”，成人每月发放2500瑞士法郎“最低收入”，约合人民币1.7万元。据报道，日前这项动议竟突破全民公投门槛，一旦公投通过就会付诸实施。

　　欧洲素有福利国家传统，但瑞士此次公投的“最低收入”仍很出格——它意味着，不论干与不干、干好干坏，只要是瑞士公民都可坐享其成吃“大福利”。政府盈余较多，给民众分红，这在全球范围内不算稀奇，如中国澳门就曾多次这样做，但一般最多一年一次，金额也有限，如今瑞士的做法倘付诸实施，则变成了比大锅饭更大锅饭的“月工资”，除去中东等地若干石油国家，还真没这么做的。

　　正如反对者指出的，这样的“大锅饭”会无谓增加福利开支，导致税赋提高、通胀加剧，甚至国家破产的后果，在尚未完全摆脱债务危机的欧洲，不合时宜；过于丰厚的“大锅饭”会降低国民竞争力。不仅如此，和沙特、科威特之类可坐待金钱滚滚上门的石油大户不同，瑞士幅员狭窄，物产贫瘠，它能有今天的繁荣，全靠国民勤劳和精密机械制造、金融等后天产业之发展，一旦丧失了勤劳努力这“富矿”，全体国民又能吃多久？

　　不过该动议能在瑞士闯过提交公投门槛并不奇怪：瑞士是出名的“公投国”，每年全球公投的50%都是在瑞士搞的，如就在不久前，它就围绕是否应将企业高层的收入限定为不得超过最低薪员工薪水的12倍而举行公投表决；此前它还公投表决过是否将犯罪外国侨民直接驱逐出境……之所以如此，是因其公投门槛实在太低，只要获得超过10万个瑞士公民签名即可。与之相比，加拿大卑诗省发动一次公投，需全省注册选民中过半签名赞成、全部89个选区中2/3以上拥有过半注册选民签名赞成。

　　瑞士公投的结果殊难预料，“驱逐犯罪外国人”尽管在国际上存在强烈非议，却都通过公投成为正式法律，而看似不难通过的“限制高管工资”却被公投否决。如今这项“人人不干活有钱拿”的修宪条款是否也能“闯关”成功，还真说不准——反正“反公投”的门槛不高，如果搞不下去，还可再公投修改回来。

　　□陶短房（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