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大师西山访谈系列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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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山,在京城西北,处于燕山山脉和太行山脉结合部,绵延横亘,层峦叠嶂,上风上水,青山碧水。一代文豪曹雪芹、纳兰性德,在此孕育出千古绝唱;又有大觉寺、龙泉寺、凤凰岭书院等修炼文化品格和审美情怀之所。约会大师第二期,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导,北京凤凰岭书院院长王鲁湘为我们带来更多“大西山”和“大北京”的故事,展现大西山在现代文明大背景下的价值和意义。
“一脚踏三地”的雄浑气魄
在文化地图上,大西山千百年来像臂膀一样呵护中国文化和文人;在地理位置上,在整个北京城西部山脉中,大西山最靠近北京平原,像臂膀一样伸到海淀大后方。
大西山最能体现北京地理环境的优越性。在天朗气清的日子,游览大西山,你就能感受到“一脚踏三地”的雄浑气魄。想象一下,你站在大西山的高地,面对着由北京平原发轫的整个华北平原,其一直向东南延展开去,一马平川;背靠燕山山脉,在另一端与蒙古高原相连,透着苍劲壮阔的色彩,将农业文明和草原文明融合贯穿;在南边和西南边的太行山脉之后,即是黄土高原,也是中华民族最早的发祥地之一。
大西山地区,也即是现在海淀的“山后地区”,则是很多皇亲国戚的领地。自百望山蜿蜒而西行,海淀北部南、西、北三面,有大西山之百望山、三炷香、城子山、鹫峰、阳台山、凤凰岭、驻跸山群峰屏障环列,其包含的历史文化积淀也相当深厚。
北京的地理位置,是将中国的几大主要地理板块、文化板块结合在一起。如果说北京是一个“结合部”,那么“结合部”的楔子就是大西山。
名山出名寺 山间的静谧
所谓的天下名山,历史上也都是“文化名山”,集中体现了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情怀。最早的道教,讲究“参天地之气”,率先进驻名山大川,建立道观;佛教传入中国以后,僧人在山林中集中修行,远避城市喧嚣,返璞归真;宋代以来,儒家知识分子、士大夫到山林里聚众讲学。中国传统文化的三大支柱,道教、佛教、儒家,都在山林中有其“根据地”,而名山大川也成为中国文化的渊薮,这些地方孕育的思想和人才,最终的影响力辐射到社会中去,才有了“出山”和“下山”的诸多典故。由于历史原因,大西山以佛教为主,保留下来的大觉寺、龙泉寺等仍是著名佛教寺庙的代表。
大觉寺基本保留着完整的寺庙建筑群,寺内古木参天,普通百姓来此旅游、休憩、喝茶,赏银杏黄叶,仍能感受到这里浓郁的文化气氛;1995年,随着凤凰岭风景区的旅游开放,开始逐渐恢复寺院原貌。龙泉寺是北京海淀区解放以来第一所正式开放的三宝具足的佛教寺院,已渐渐成为一个弘法利生、祥和社会的宝地,文化交流、联结友谊的纽带,继承与展现传统文化的载体,提升道德、净化心灵的源头。
曹雪芹与纳兰性德 相互呼应
在海淀的“山前”与“山后”,清代的曹雪芹和纳兰性德两大名人,相互呼应。据了解,曹雪芹晚年移居西山黄叶村(即今天北京植物园内),在这里开始了他的创作生涯。而实际上,他的足迹也从山前走到了山后,辟出了一条“曹雪芹小道”。其中有很多故事值得探寻。
海淀近几年也做了一些有意识的宣传,比如推出了“曹雪芹文化节”等。将来甚至可以将“曹雪芹小道”打造为文化小道,结合郊游、爬山、文学怀旧以及红学的探讨。时间久了,地理上的小道便成了文化上的大道。
在大西山一带,纳兰性德和父亲明珠,应该称得上是当时的文坛盟主,同时代众多文人学士经常到他们位于大西山的庄园田野里,游山玩水、吟诗作赋。纳兰性德在这里经历了他人生中诸多悲欢离合,并变成了他文学创作的素材。怎样把纳兰性德家族的故事整理钩沉并传播开来,让人们在大西山脚下找到一处凭吊纳兰性德的场所,这是以后需要做的工作。
大西山上留下了曹雪芹、纳兰性德等人的足迹,也丰盈了他们的文学创作。当大西山的脉搏与大文豪的脉搏一起跳动时,那么这座山就成了永恒。
书院传承中国文化品格
在凤凰岭脚下的位置还有一座“凤凰岭书院”,这是一座今人建立的书院,坐落在一大片桃花林中间。和一般书院不一样,其学员主要是从事中国书画创作的专业人士。在这里,学员们一方面得到书画方面的专业提升;另一方面,他们在这里进行“国学补课”。
对于从事中国书画创作的人来说,其作品中所包含的中国文化品格,决定了作品的深度和境界,我们缺少的是有中国文化品格、有国学深厚修养的画家。专业和国学两头并进,是“凤凰岭书院”的旨意所在。
在古代名山中,儒家士大夫和僧人们互相走动,切磋交流。凤凰岭书院也经常组织师生到附近的龙泉寺等寺院参观学习,力求再现古代遗风。他们希望把书院建成一个中国书画的禅堂和道场,并且为大西山补充儒家文化的积淀,描绘中国文化里最美的图卷。
如今,海淀区规划了建设西北部“高端旅游休闲区”战略,除了优良的旅游休闲设施以外,这个“高端”指向的更是“文化”——让更多的人享受文化,沉浸在无可复制的文化氛围之中,形成一条大西山山麓的“文化走廊”。
为后世留下新的传说
开发大西山一定要有长远的眼光,也要追求高品位。尤其是大西山的坡地,早已为很多开发商所垂涎。过去在其他一些地方曾有教训:项目刚建成,就已落后;或者还没有使用几年,就觉得太低端了。
我们要慎重考虑,大西山坡地上的历史人文将以怎样的形式、怎样的样貌呈现?一百年后,它们会不会成为古董?大西山的开发,要本着“高投入、高起点”的原则,项目严格升级。摒弃那些二三十年以后就可能被淘汰的项目,而是致力于打造可以成为“百年品牌”的大西山文化带。
描绘大西山的未来愿景:大西山山下,是科技和教育;大西山坡地,是历史与人文;而坡地以上的山地则交给大自然。三个层次,立体化开发。大西山是海淀的一块宝地,也将是北京人的福地,更有望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福地。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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