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新艺术特刊·最艺术2013·年度新锐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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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吉安 改变绘画惯性模式

2014年01月08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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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过去一年的作品和展览,姜吉安表示很满意。新京报记者 秦斌 摄

  工笔

  姜吉安

  1967年生于山东烟台。1987年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美术系中国画专业。199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获硕士学位。现居北京。代表作有《丝绢》系列,《几何》系列,《两居室》等。

  2013年当代水墨持续升温,成为展览活动和拍卖市场的新生力量,而姜吉安则是这一领域中活跃多年的代表人物。他的创作突破了绘画的惯性模式,脱离了个体的表层经验表达,深入思想观念领域,融合了中国古老传统与西方后现代思想,以明确的方法论意识来重构绘画的形态。他综合实践的“以物观物”、“感通”、“消除我执”、“放弃各种既定知识型”的艺术观念,开始在中国艺术界产生影响。

  【2013年成绩单】

  今日美术馆“时代观照”巡展,尤伦斯艺术中心“脉冲反应——关于艺术实践的交流项目”,台北平空间“内在观看——新工笔七人邀请展”,土耳其伊斯坦布尔Tuyap 会展中心“传统的复活——中国当代艺术展”,中国美术馆“工·在当代——2013第九届中国工笔画大展”等。

  【2014年计划】

  主要计划是做个展。工作方向是,在近些年关注的问题线索上继续往前推进。

  结构改变带动审美转变

  新京报:15个系列作品,15个展览,大致构成了你的2013年。回顾过去,你如何评价自己?

  姜吉安:2013年,我在我关注的问题线索上达到了一些想达到的效果。相关的展览比如土耳其“传统的复活”展,“第9届中国工笔画大展”,我的作品被称为工笔画大展历史上第一件绘画装置作品,对中国工笔画惯性思维应该会产生一些作用。

  新京报:你提到了“效果”,你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姜吉安:工笔画有庞大的社会基础,是中国人审美结构中的重要部分,但是,这种审美形态包含着明显的前现代和后现代问题。我希望通过一些结构性改变,来带动那种审美惰性的转变。我的作品与通常唯美的、抒情的工笔画有很大差异。艺术作品包含两个层面,一是作品背后的思想系统和方法论,二是作品的题材、形式和技法。我关注对前者的建构性工作,后者只是前者的派生物,是第二位的。我的艺术方式逐渐影响了一些年轻艺术家。这种影响效果是一个好现象,摆脱庸俗化的艺术追求。

  新京报:如果把你对2013年的满意度量化,结果会是多少?

  姜吉安:近些年我接到的展览邀请越来越多,从这点来说我是100%满意的。

  几何形体“打开”封闭标准

  新京报:你很多作品表现的对象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如几何形体、椅子、茶壶等,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倾向?

  姜吉安:我作品中的几何形体、茶壶、鸡蛋、椅子、烟斗是一些传递我观念的载体,不是抒情的对象,这些载体是可以替换的。比如我2006年画的几何形体系列绢本绘画,是对工笔画科属分类标准的批判,山水、花鸟、人物分类是一种惯性化的艺术制度,它封闭了艺术家对事物开放的感受力,也限制了观众的审美空间。几何形体绢本绘画也因此意味着审美的释放。艺术作为一种文化实践,需要在特定语境下不断开启那些未被触及的感性空间,提示对待事物的新角度,否则,文化会停滞和死亡。

  新京报:前段时间中国美术馆的压轴展览“第9届中国工笔画大展”中,你展出的《丝绢》系列作品将绘画与雕塑的方式连接在一起,是出于什么考虑?

  姜吉安:基于对传统思想资源的研究,以及绘画终结论的当代语境,我从2009年开始在创作中触及到儒家和道家的“以物观物”和“感通”的方法论,这些方法论与禅宗的“消除我执”以及“回文诗”的修辞结构相互关联。这些都与西方启蒙以来的“知识论”思想系统的脉络不同。

  “以物观物”是放弃先入为主的概念框架,用“感通”的方法达到物我互融,使事物在动态转化和生灭中完整呈现自身。这种主客体关系强调了一种时间和空间完整性。

  我的《丝绢》系列与这些思路相关,即一块大尺寸丝绢作为物本身,在经过火与水一系列的转换后,形成了四种状态:媒介、颜料、图像和剩余物雕塑,这四个状态与转换之前的现成品丝绢是同一类,所以这些作品既是杜尚意义上的“现成品”,也是绘画,是绘画与现成品的统一。从艺术方法论的层面来看,重新架构了绘画的生成方式,也打开了感受事物的新空间。

  新京报:“以物观物”是否会导致你未来更关注于如何转换物件,陷入到对难度的追求?

  姜吉安:这个方式可以继续展开,比如可以把现实生活中的一片风景转化为绘画。但并不意味着我永远要这样做,而是会延续作品背后的思路,保持对所有习惯性经验的反思,解放自我的思想状态,并影响观众。

  作品解读

  《丝绢&剩余价值》(绘画装置)

  取一大块白丝绢,留下作品所需大小部分,其余剪成细条状,放入炒锅里猛炒→加水→煮沸→捣碎→过滤。

  1细颗粒加胶变成绘画颜料→在之前留存的白丝绢上绘制出一条有起伏变化的丝绢。

  2粗渣滓粘贴成雕塑装置,如卷轴、花瓶等,与绘画并置。

  过去绘画的媒介、颜料和表现对象之间都是不相关的,在这件作品里,绘画的结构方式完全改变了,《丝绢》作品的媒介是绢,颜料是绢,图像是绢,剩余物雕塑也是绢,这可以叫做“现成品绘画”。通过架构与过去不同的艺术方式,提供新角度,来触发观众的思考,这是当代艺术很重要的功能。

  作品解读

  《两居室》(绘画装置)

  2007年-2009年,用两年时间在望京一个小区里的84㎡两居室里创作。在天花板上布置一片灯箱,做成无影灯的效果→把所有窗户都用厚厚的宣纸糊上→室内所有实物如桌椅都被喷上白颜色→用画素描的铅笔再造明暗区域,模仿光影效果。

  作品不仅包含对中国特色的素描惯性系统的批判,还包括对人的视觉有限性的提示。细辨下会发现,所有再造的阴影并非来自于同一个光源,且阴影的长度也并非真实效果。然而观众第一次看到《两居室》都不能立刻发现其谬误之处。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郑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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