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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景迁作品的“中国之旅”

出版二十四年仍未完成的旅程

2014年03月08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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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史景迁最早的关于中国的著作是《曹寅与康熙皇帝》,但是他的书在中国的出版顺序却和他的研究顺序大大不同。而且是直到他的博士论文完成了25年后,他的作品才有机会与中国读者见面。

  1990年,《文化类同与文化利用——世界文化总体对话中的中国形象》和《改变中国》两本书最先在国内出版,前者就是1989年史景迁来北大时的演讲结集,而后者则是史景迁的第二本著作,副标题是“在华的西方顾问”。此后在1991年,《利玛窦传:利玛窦的记忆秘宫》出版,本书史景迁在1984年完成了英文版的撰写。

  史景迁的作品得以大规模引进是2005年的事情,当时上海远东出版社出版了包括《曹寅与康熙》在内的7册史景迁的作品。5年后,北京贝贝特开始了新一轮的史景迁作品的集中出版,他们先出版了《前朝梦忆:张岱的浮华与苍凉》,又在次年出版了《雍正王朝之大义觉迷》等4本书。其中去年出版的《大汗之国》使用了台湾商务2000年阮淑梅的译本,也算是弥补了大陆出版史景迁作品的缺失之一。贝贝特目前已经累计出版了史景迁的6本书,另有两本新书将于周日在美院的活动上首发。

  虽然史景迁的大部分作品已经有了中文简体版,但是依然有学者指出,史景迁与他人合著及讲座合辑的翻译,目前无论是内地还是港台依然是个翻译引进的空白地带。

  ■ 出版经历

  1

  1990年北大出版社出版《文化类同与文化利用》一书,该书是史景迁在中国大陆出版的第一本作品,收入了他前一年在北大的8篇演讲。在这次的系列演讲中,史景迁主要探讨西方研究中国的状况及其原因,其中一个十分重要的观点,就是西方人对中国的研究主要出于对自己前途和未来的考虑,即所谓“他者”的墓地,而不是纯粹出于对中国的人文关怀。他认为西方人对中国的研究不随着中国现实的变化而变化,他们既不会为清朝的灭亡而高兴,也不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而激动。乐黛云在评论其演讲时认为,史景迁确实很重视“他者”的问题,倾向于认为西方对中国的研究主要不是中国现实需要的问题而是西方自身的需要。

  2

  三联书店在1990年出版了《改变中国》一书。这本书史景迁写于1969年的著作在20余年后才“抵达”中国。作者不是从西方的角度在谈他们对中国的改变,而是在谈西方想要改变中国的心境。在此背景下,史景迁花了大量的篇幅描述书中不同人物的背景、宗教信仰和价值体现,以便交代他们的动机来源。

  3

  陕西人民出版社于1991年推出《利玛窦传:利玛窦的记忆秘宫》,本书于2011年再版。本书成书于1984年,在书中史景迁把利玛窦的思想和理念放入他自己的思维框构中观察,其中一部分涉及西方的圣经,另一半涉及中国文化。在1989年北大的演讲中,史景迁就提到他认为利玛窦不是从事中外文化交流的第一人,但他却是当之无愧最有智慧的文化交流使者。

  4

  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年出版《天安门:知识分子与中国革命》。“我所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些具体的个人,他们并不处于革命过程的最中心,却以其特有的敏感描述了自己的希望和苦痛。这些个人经验有助于我们了解他们那个时代。”史景迁在本书序言里这样写。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鲁迅、丁玲等历史人物在书中轮番登场,史景迁在书的结尾处问道,漫长的革命真的让中国人“为自己和自己的国家争取到了那些在一个世纪里一再被允诺,却从未被实现的东西吗?”答案是否定的。

  5

  上海远东出版社2005年出版的史景迁7册作品集,包括了《曹寅与康熙:一个皇室宠臣的生涯揭秘》、《中国皇帝:康熙自画像》、《王氏之死:大理石背后的小人物命运》、《追寻现代中国:1600-1912年的中国历史》(原著删节本)、《中国纵横:一个汉学家的学术探索之旅》、《皇帝与秀才:皇权游戏中的人文悲剧》和《胡若望的困惑之旅》;随后又在同年出版了《天国之子和他的世俗王朝:洪秀全与太平天国》。这是国内第一次大规模地引进史景迁的作品。

  【史景迁语录】

  ●“通过历史研究,我希望从不同的历史时期去了解中国人的想法,比如说生活在康熙时代的中国人,而这些与西方世界有着本质性的不同。对于美国来说,我也是一个外国人,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去了解美国人,而对于中国你必须花更多的时间。”

  ●“当我开始阅读中国历史的时候,我接触到了司马迁,他是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天才之一,因为他非常清楚如何构建故事,也知道如何能让故事产生长久的影响。”

  ●“四十年后,人们仍在阅读我的书,这不是因为我的写作方式很时兴,而是因为我触碰了这些故事的本质。”

  ●“我认为历史的最大好处是它似乎处于文化的中心,其他的事情都围绕它演变,你可自由地解释它们。这就像月亮与太阳之间的平衡关系。在20年后的今天,我很高兴自己能把很多历史汇集起来,并把它们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众议史景迁】

  周有光(语言学家):史景迁不懂中国,不懂苏联。土改是完全错误的,土改是要完全消灭地主阶级。他们不了解地主不完全是剥削农民啊,地主是农业生产的组织者、投资者、设计者、指导者、管理者。地主阶级是农业发展的一个动力。

  李奭学(台湾学者):史景迁的英文文笔在同行间确实鹤立鸡群,而所著又讲究布局章法,结构上每能新人耳目。

  费正清(汉学家):由建筑于社会科学框架基础上的中国历史研究模式,转向了文学和人文关怀基础上的中国史研究。(谈论史景迁《天安门:知识分子与中国革命》一书)

  C08-09版撰文/新京报记者 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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